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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版:郑风 上一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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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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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张才明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绸缎商人王加林竟跟花舌头讲了狠话:“这孩子还小呢,谁知道长大了是个葫芦是个瓢呢?钱呢,我肯定不出,儿子我也不要了。好汉们看着办吧。”花舌头呆呆地瞅着王加林,好半天才醒过神儿来,心里就恨恨地骂,操!这人还是当爹的吗?嘴里只说了一个字:“行!”就再也没词儿了。跺了跺脚,掉头走了。

张才明气得大骂了好几天。不过,张才明也没撕票,把这孩子“养”了起来。

张才明

张才明是民国年间保定满城县天马山土匪的首领。《保定民国人物传说》记载:张才明当土匪之前,是阜平县大财主张满仓家的长工,大个子,豹头环眼,十分威武,而且长了一身的好力气,几百斤的碌碡,他一跺脚,就能抱起来。

张才明在同宗的财主张满仓家做长工,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年底结账的时候,张满仓先是笑嘻嘻地把张才明给灌醉了,又让手下把张才明给脱光了,放在了使唤丫头小翠的炕上,又让小翠钻进了张才明的被窝儿,再然后,就让看家护院的连喊带嚷去捉奸。结果,衙门当堂先打了他一个皮开肉绽,然后即以酒后无德,强暴良家女子的罪过,判了他两年囚禁。张才明的父亲张石头得了消息,一惊一吓,一口气儿就没能喘上来,死了。母亲也觉得日子没了奔头,一根儿细绳子,把自己吊在了房梁上。

两年后,张才明放出来,先到爹娘的坟头上大哭了一场。哭完拣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摸到张满仓的家门,翻墙进去,先把张满仓两口子杀死在炕上,再一把火点了张满仓的房子,然后跑到阜平的山上当了土匪。

张才明渐渐在道儿上就有了些英雄名气。正赶上满城县天马山的土匪头子路文友招兵买马,张才明就成了路文友手下一名悍将。第二年秋天,路文友去了保定城,到南关大街的一个钱庄抢劫。事前竟然走漏了消息,被埋伏在那里的官府捕快捉住,砍了头。天马山一时群龙无首,张才明便被土匪们拥坐了寨主,成了保定以西势力范围最为强悍的一绺土匪。

值得一提的是,张才明的土匪队伍继承了路文友留下的诸多规矩。比如有十个不绑不抢:一是喜事丧事不抢。红白喜事是人生两件大事,路文友认为,如果遇到这种机会去抢劫,就会损阴德。二是邮差不抢。邮差穷,没油水。抢了掉价。三是摆渡的不抢。因为土匪们也常常过河,不能断了自家的路子。四是行医的不抢。因为土匪们经常负伤,用得着医生。五是耍钱赌博的不抢。土匪们认定他们与土匪是一家人,赌博的是耍钱,土匪是抢钱。意思差不多,一家人。六是手艺人不抢。锔锅锔碗的、弹棉花的、劁猪的、卖油的、剃头理发的、磨剪子抢菜刀的,等等。他们都是小本生意,没什么钱。还可以依靠他们打探点儿消息。七是车马店不抢。因为土匪们经常出去,事情绊住了脚,回不到山寨,也得在车店里住。八是和尚尼姑不抢。九是孤寡老人不抢。十是棺材铺不抢。传出去,抢棺材了,不好听,也不吉利。这十条,张才明一直还是比较遵守的,周边的老百姓也是比较认可的。这也是张才明这一绺土匪,能在老百姓中间扎住根的社会基础。

梁氏兄弟

肖桂英原本不姓肖,姓梁。如果后来不出变故,她应该叫梁桂英。她是保定雄县梁家镇人。她三岁那年,父亲梁天荣,带着全家上了雄县的鸡鸣山,当了土匪。

梁天荣的父亲梁公琪,举人出身,此人乐善好施,济公义勇,还是个打抱不平的脾气。民国三年(公元1914年)春天,与梁家镇接邻的乔家庄的财主乔玉乐,以重新丈量地界为由,强占了梁家镇一亩多地。梁举人一纸状子就把乔玉乐告上了县法院。乔玉乐是县长许川林同年的秀才,二人有着十几年的交情呢。结果呢,公堂会审, “一亩地”仍归乔玉乐所有。梁公琪以聚众闹事的罪名,被许县长下令抓捕,下了大狱。

等不及梁家去向许县长“做工作”呢,梁公琪突然暴死了——他仅在县衙的牢狱里关押了两天,竟被牢里的狱卒虐待死了。

梁天荣带着二弟梁天乐三弟梁天虹,披麻戴孝,就去保定衙门越级上告。却被许县长提前得知了消息,立刻通知县里的警察局与团防半路上埋伏了,捉拿越级上告的梁家三兄弟。天不灭曹,县团防里有一个打更的,名叫梁小屯,是梁天荣早出了五服的本家兄弟。梁小屯得到了消息,跑出来通知梁家兄弟。于是,梁家兄弟各自逃命。团防撒开人马,沿路狂追了一气,却只捉了梁天荣。梁天乐与梁天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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