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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版:史海拾珠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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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太监

上世纪80年代初期,寓居京城广化寺的老太监马德清过世,孙耀庭成为末代太监中仅存于世之人。

孙耀庭一生尝尽了酸甜苦辣,他伺候过端康皇贵太妃、“皇后”婉容,与溥仪也有颇多接触。他目睹了宫里的种种内幕,也亲历了溥仪被逐出紫禁城的一刻。

得皇贵太妃赐名

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孙耀庭出生于天津市静海县一个贫苦家庭。童年时,父母沦为乞丐,迫于生计,他们决定送这个儿子去当太监。

孙耀庭8岁时忍受了人格的最大污辱,被父亲净了身。然而直到1916年,他才通过一位名叫任德祥的人介绍,进了宫。任德祥也是太监,在宫中有些地位。孙耀庭进宫后,不能用自己的名字,也没有什么号,他以“徒弟”的身份,整天伺候这个任德祥。

第二年农历二月,光绪的皇贵妃端康在一次看排戏的时候,听说任德祥手下有个机灵的人,不知怎么开了恩,命孙耀庭参加戏班。对于一个干粗活、无名号的低层太监来说,这简直是“一步登天”!孙耀庭觉得“这总算有了盼头”。

暮春,他又一次见到了皇贵太妃端康。端康赐了他一个“王成祥”的名字。他有了“名字”--尽管不是自己的本名,却终于成为宫中正经吃“皇粮”的太监。

几年后,他再次走运,被提拔到溥仪的皇后婉容手下伺候,先后有一年多时间。

伺候婉容

自从当上了伺候婉容的小太监,孙耀庭就搬到了咸福宫西配殿。在他印象中,婉容那时还小,属马,比他小几岁。孙耀庭常常陪着她玩,凡她高兴的事,总顺着她去做。

“她洗手,我得跪着端脸盆;她要抽烟,我得跪着递上;她要吹烟灰,我得用盆子接着;她上下台阶,我得小心地扶住她。因为我伺候得好,她待我还好。但是,我得察言观色。当她发火时,我也很害怕。”

在伺候婉容的几人中,孙耀庭最聪明,也最受婉容待见。平日,他和赵兴振等四人轮流为婉容坐夜打更(值班的意思)。除了太监,婉容见不到其他的“男人”。孙耀庭曾回忆:“大概是由于过分孤寂的原因,她对太监都跟自己人一样,并不冷淡。试想一下,她当时才十八九岁啊!”

平时,婉容夜间睡觉连门都不关,仅仅是象征性地垂下一块帘子而已。只有晚间,溥仪偶尔来到婉容屋里,侧间的宫女才撤下,只留太监在外屋“听差”。但这种情形,总共没有过几次。可以说,可怜的皇后在绝大多数日子里,是在宫女和太监陪伴下度过不眠之夜的。

“圣上”的隐私

自从大婚后,溥仪就极少在婉容这里过夜。

在宫内生活的漩涡中,溥仪与婉容的关系自然无法正常。日久天长,婉容极度苦恼,既羞于对人言,内心又无法平衡,只好寻找自己的所谓乐趣——陷入吸食鸦片的泥潭。

宫内的各种烦恼,使溥仪的脾气变得异常古怪,稍有不顺,便责打太监,把他们当作出气筒。孙耀庭永远忘不了,有一次,他在房里和其他几个小太监一起议论宫中的什么事,恰巧被路过的溥仪听到了。溥仪蓦地闯了进来,凶狠地拧着孙耀庭的耳朵,将他带到养心殿。孙耀庭知道大事不好,跪地求饶。谁知溥仪忽然拉开抽屉,掏出一支手枪,往桌上猛地一摔,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竟敢在背地里说长道短!今天,朕要毙了你!”

“万岁爷饶命!”孙耀庭颤抖着哭求,不停地磕头:“我有天大的胆,也不敢说万岁爷啊!”溥仪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奴才,忽然放声大笑道:“去吧!下次不可。”孙耀庭吓得头也不敢抬,满身冷汗地离开了养心殿。回忆起这件事,至今孙耀庭还心有余悸:“溥仪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我怕他。”

幸福度晚年

1924年第二次直奉战争时,冯玉祥进京,把末代皇帝溥仪逐出紫禁城。溥仪躲到姑母家,后又钻进日本驻华使馆。孙耀庭出皇宫后,曾在摄政王载沣家里继续伺候婉容。直到一个月后,婉容去找溥仪,他才彻底结束了太监生涯。

1926年,孙耀庭回到北京北长街出宫太监的居所--万寿兴隆寺居住,住在这里的还有40多个和他有着相同命运的太监。

“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太监有了幸福生活。”孙耀庭的话里,饱含着喜悦和感激。最初,政府发给他们每人每月16元的生活费,后来孙耀庭参加了工作,负责全市的寺庙管理,还曾当过6年的出纳,每月工资35元。

“文革”后,孙耀庭住进广化寺,直到1996年逝世,终年94岁。他在91岁时书写“国正天心顺,官清民自安”的条幅,以表达自己的情怀。他的自传《中国最后一位太监》,1988年被改编为电影。作为皇帝皇妃的身边人,宫廷政治的参与者,他见证了最后的宫廷奢华,亲历了最终的王朝崩溃,成为独一无二的“活历史”。

摘自《环球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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