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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版:郑风 上一版3
票儿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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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儿 8

负责清剿完县与满城土匪的军队,是国民党驻保定的祁国英所部。票儿在这次清剿中,真正认识了国家正规部队的作战能力。

祁国英是保定唐县东瀑水村人,保定军校毕业。他的部队是这次清剿中的主力。票儿败了两阵,眼见得不是对手,票儿就撤出了完县,向唐县曲阳一带游击。那天,票儿路过唐县,岳成久给票儿出谋划策,绑架祁国英的家人,借以威慑祁国英,使之投鼠忌器。票儿觉得岳成久说得有些道理,就派人去东瀑水村,绑架了祁国英的父亲祁臻兴,逼着祁臻兴写信给祁国英,迫使祁国英退兵。

祁臻兴听罢,却摇摇头,平静地说道:“票英雄啊,你既然绑了我,也就听凭你处置了。我儿子剿匪是国事,你杀我虽是私事,却也牵扯到了国事。便是有了些纠缠。虽然情势如此,两者仍是不可混淆呢,国事怎能以私事交易呢?老朽不好轻举妄动呢。这写信的事儿么,还是算了吧。”

票儿嘿嘿冷笑:“你果真不写?”

祁臻兴淡淡地说:“不写。”

票儿手下的喽啰就急了,就要求票儿杀了祁臻兴。

票儿呆呆地看了祁臻兴好一刻,突然长叹了一声,对祁臻兴拱手道:“老人家,你刚刚说得也有道理啊!你走吧,票儿放你下山。”说罢,就让喽啰给祁臻兴松绑。

祁臻兴睁开眼睛,诧异问道:“票英雄啊,你如此就放我走了,你这买卖岂不是赔了吗?”

票儿摆摆手,哈哈笑了:“老人家啊,你问得好啊!买卖嘛,总是有亏有盈的。票儿赔了这一回,或许还要赚下一回的。我票儿是不怕一回两回赔上本钱的。索性,我再饶给老人家一匹马。只当再赔上一个人情。也好日后见面说话呢。”说罢,就让手下牵过一匹马来,亲自扶祁臻兴上马,下山。

祁国英穷追猛打,票儿被追赶得落魄。那一天,票儿带着队伍到了完县西北的南陈侯村,暂且歇脚打尖。祁国英接到了情报,就连夜奔袭了南陈侯村。票儿的队伍却事先得到消息跑了。只剩下了一个年轻的土匪,躲藏在草垛里,说是偷偷留下来投降的。祁国英亲自审讯了。

此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自报家门是西井村的人,名字叫二小。

祁国英疑心地问二小:“你是想投降,还是想干什么?”

二小苦脸说:“长官呀,你说我能干什么呢?土匪当不成了,想回家呢。”

祁国英见二小长得眉清目秀,言语老实厚道,心里就有了几分爱惜,训斥道:“你年纪轻轻的,就应该老实在家种地么。当土匪?不是好过的日子。捉住要杀头的。”

二小扑哧笑了:“长官呀,您说得好轻巧呢,我想种地,可地呢?家里哪儿有地呢?”

祁国英也笑了:“你这小子,口齿还真是伶俐呢。好吧,我就帮衬帮衬你。”他让副官拿来十块银圆,给了二小,嘱咐他做点儿小本生意,谋生度日,千万不要再当土匪了。嘱咐完了,就放二小走路了。

祁国英继续追剿票儿。那一天,他的部队驻到西井村,祁国英就想起了那个名叫二小的年轻人,他想见一见二小,看他回家之后干什么呢。可是东问西问,村里人都摇头不知,说村子里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人,长官是不是弄错了?

祁国英开始还有些纳闷儿:“怎么会没有这个人呢?我还给了他十块大洋呢。”继而,他心念一动,就恍然大悟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苦笑了:“上当了,上当了!西井村的二小?一个西字,一个二字,一个小字,不就是票字么?嘿嘿!这个小子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跑到我眼皮子底下来晃悠,还诳骗走了我十块大洋呢!”

票儿见王加林

票儿的队伍也被剿得七零八落,手下只剩下了三十几个喽啰。通过这次与祁国英对阵接兵,他反省了自己的队伍实力,除了装备落后,队伍的作战能力徒有其表,根本就不是正规军的对手。清剿之后,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组建骑匪。他带人下山抢夺了不少马匹,精心挑选了喽啰练习骑术,每天沿着山路疯跑。手下人多不理解,票儿嘿嘿地冷笑:“咱们是土匪,就是要腿快,不论抢劫还是杀人还是逃命,都要快去快走。”

俗话讲,这世间只要有穷困二字,就有土匪。土匪这种社会经济与政治结合产生的作物,真如火烧不尽的野草啊。很快,票儿就招募了300余人,其中包括一些被打散的土匪,又寻了回来。票儿的队伍逐渐恢复了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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