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事儿”乱谈

马承钧

牛年过去是虎年，虎年未到，形形色色的“生肖虎”玩具饰物就摆满全球大小店铺，笔者也来凑凑热闹吧。

过去我家曾养过一只猫，温柔可爱。渐渐长大后的某一个冬夜，凌晨醒来，突然见那猫伫立床头，瞪着两只发出绿光的眼睛直视我，大有“虎视眈眈”的模样，将我吓了一跳，那样子太像景阳冈上的猛虎了……翌日一早，我就义无反顾将这只猫送人了。后来才知道，虎属猫科动物，难怪与老虎长得如此相像。我想，如果能将猫养到100多斤，那一定与真老虎相差无几了。

忆起许多与虎有关的话题来。

首先想起前年闹得沸沸扬扬的陕西省镇坪县文彩村农民周正龙的“假虎照”事件。此事虽已尘埃落定，但“百兽之王”仍引发许许多多“后续报道”。日前读报，获悉“纸老虎”始作俑者周正龙最近又向记者宣称，去年9月他又在山上发现了华南虎，“只是当时其相机没电了未能抓拍上，他计划今年春暖花开时再上山找虎”云云。周正龙的说辞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虎这一珍贵野生动物越来越弥足珍贵了！难怪有人建议中国成语词典新增一个词条：正龙拍虎。

“山兽之君虎生威”，老虎历来被视为山林之王，自古被赋予许多神秘色彩。古代帝王出行，必定“虎旗龙辇、激耀百里”；象征军权的兵符被铸成虎形，叫做“虎符”，分成两半，一半放在朝廷，一半由统兵的将帅掌握，调兵遣将时要两半勘合验真，方能生效，为此郭沫若还写过一部著名话剧《虎符》。古代称效忠天子、勇武善战的将领“虎将”，帝王的贴身卫士则是“虎贲”，为朝廷选拔培养人才的机构——国子监被称为“虎闱”，进士及第者美其名曰“登龙虎榜”。

历代文人墨客也很有“虎缘”。那喷发着猎猎剑光的虎眼，就令诗人们着迷。诗仙李白在《泾溪东亭寄郑少府谔》中道：“欲往泾溪不辞远，龙门蹙波虎眼转”，写足了虎眼的威风神采；刘禹锡《浪淘沙》里曰：“汴水东流虎眼文，清淮晓色鸭头春”；徐渭《食虎眼》云：“虎眼白琉璃，谁能隶虎皮”，一双虎眼就如此不同凡响，那笑傲山林的虎啸、腾空一跃的虎姿，更是可想而知了。李白还自诩射虎高手，能一箭射穿双虎，他在《赠宣城太守兼呈崔侍御》诗中说：“亲骄骏马猎，一射两虎穿。回旋若流光，转背落双鸢”，此事真假无从考证，但李白想通过“一箭射双虎”来形容自己武艺高强、勇斗猛虎的英雄气概，已呼之欲出了。明代大作家施耐庵为了写好武松打虎，常常深入山中与猎户攀谈，了解虎性、虎姿、虎态，他甚至不惜独自跑到深山老林，爬在树上亲眼目睹老虎捕食的情景，正是源于此，施耐庵在《水浒》里将“大虫”写活了！

如今，老虎这“百兽之王”已濒临灭绝，在全球总量不足5000只了。据说世界上共有8个老虎品种，中国占有4个，即新疆虎、华南虎、孟加拉虎和东北虎。除了在一些动物园和野生动物保护区豢养百十只外，其命运已岌岌可危了。周正龙“假虎照”事件的出现，正是从反面说明了这一问题。

近年来河南省民权县王公庄“画虎村”声名鹊起，走出了一条靠画虎致富的文化产业新路子。笔者日前走访了投资500万元的王公庄农民绘画艺术中心，观看该村“四大虎王”、“四小虎王”的代表作，一幅幅虎画威风凛凛、栩栩如生。去年该村靠画虎收入2000多万元，还新建了50座农民特色画院。今又获悉，央视2010年“春晚”总导演金越等人赴“画虎村”考察，拟邀“民权虎”登春晚舞台。虎年“春晚”主题是“虎跃龙腾闹新春”，想必流金溢彩的虎元素会令这个“春晚”虎虎生风、虎啸龙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