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意象

吴浩雨

一

温顺的秦岭，逶迤行进

大象的团队。比邻昆仑的马匹

选择植被，河水

走出秦岭的峡谷

沿着邙山去黄河

沿着丹江 白河 唐河去汉水

把一个小小的尾巴

装点在西去丝绸之路的陇西

你的象鼻子一伸，卷曲的冈峦

伸进中原

二

哺乳的秦岭只能看到她匍匐的身影

日月星辰仅仅一水之遥一山之隔

巨大的身躯给左右的子民

不同的意境和生活。两亿年恐龙蛋

500万年黄河剑齿象

龙腾象鸣 惊心动魄

崤山 伏牛山恰好是两张

蒲扇耳朵，一边御寒

一边散暖。一只脚

踩出低洼的南阳盆地

三

每一座山头弓着脊背耕耘

豫西的秦岭，不老的褶皱中

有善良的村落。系在脖径的一条小路

淹没在多年的绿色

我把几个世纪缩成一页

我把座座山岭当成沙漠

读着读着，发现秦岭里藏着

李白从太白峰采撷的平平仄仄

秦岭源源不断把一个帝国桑蚕的丝绸

铺成一条横跨欧亚的锦绣

四

冬天回到分水岭，一场大雪

描出柿树遒劲的枝干

舔舐分水岭的寒冷

分水岭是柿树下的画布

一棵柿树就是冬天山村的写意

她只属于一个恋家的人

看到柿树就看到分水岭的朝代和年龄

一块块清朝就贴在明朝分叉的躯干

它绵延的根很长很长伸进温暖的梦

蚂蚁搬走了桃树，葡萄剩下交织的骨架

柿子接吻生活也喂养鸟雀

柿树是分水岭

婆婆娑娑的枝叶，一年一度的

渲染我的姐妹，我的兄弟，我的情人

一棵柿树记录下我的前生今世

火红的果实由苦涩转为甜蜜

（吴浩雨，男，上世纪70年生，河南省作协会员。中学开始发表作品，多年坚持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