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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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版:郑 风 上一版3
卡瓦格博峰
亘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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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边东子 著

接着,又由李合营介绍了一番祝家菜的来历,并说明,如今只有柳师傅会做祝家菜。李合营刚说完,客人们立马又轰动起来,纷纷请柳德承详详细细地介绍一番祝家菜,接着又要求柳德承表演。于是柳德承抖擞精神给人们做了“戏名菜”:其中有“水漫金山”、“断桥相会”、“四郎探母”、“苏三起解”、“红鬃烈马”、“火烧赤壁”……还有几个“典故菜”:比如“千金一笑”、“乐不思蜀”……最后,柳德承做了几个绝妙的“古画菜”;明明是菜,色、香、味俱佳,可端上来一看,全是一盘盘的“古画”,其中有徐渭画的,没了富贵之色,却有潇洒之风的牡丹;有八大山人画的“白眼看青天”的怪鸟;有“恶趣偏能赌”的罗聘画的“鬼趣图”;有“乌纱掷去不为官”的郑燮画的墨竹……不过,据柳德承说,他不过是比划着来。真要做好这“古画菜”,那得有绘画的功底,他没学过画画儿,所以做不好。要是祝三小姐在,那不但花样多,而且做得简直就如那些个大画家刚在菜盘上亲笔画的一般。

本来客人们还要请柳德承再做几样祝家菜,可是导游小姐说,时间来不及了,下午就要上飞机了。客人们都大叫遗憾!

这工夫,那位老先生站起来向大家拱拱手说:“诸位,今天的事情绝非偶然,从前我就说过,中国这么大,有五千年的文明史,肯定还有许多没有发现的名菜佳肴和身怀绝技的厨师。因此,我们才要来寻找中华烹饪的‘根’和‘魂’。这次有幸能得李老板和柳老师傅的指教,使我更深信,我们做得对。”

于是又响起一阵掌声和一片赞同之声。

那位老先生又对李合营说:“李老板,如蒙不弃,我想和你们两位合作,在你们这里投资,不知您和柳老师傅愿意不愿意?”

李合营说:“那当然是好了,可我这儿还背着一身债呢,您在我这儿投资不是白扔钱吗?”

老先生哈哈一笑说:“没关系,没关系,在柳老师傅家吃炸酱面的时候,我就听说你们现在是背着债的。我并不看重你们现在有多少债,我看重的是你们将来能不能赚到钱。做餐饮业,不但要有绝招、有拿手菜,还要讲人缘。”说到这儿,老先生又指指餐桌上的小卡片和墙上的优惠规定说,“我一看这些就知道,你们明白这个道理,再加上有这色、香、味、形、意俱全的祝家菜,只要认认真真做下去,肯定前途无量!所以,我敢投这笔钱。再说,我投一些钱,保住一个祝家菜,为中华烹饪保留下一笔财富,不也是对得起祖先吗?”老先生还指指眺楼和留神居的门脸说:“这两个店面不要卖了,我们把它全包下来。”

周老先生有这么大的决心,李合营和柳德承自然也高兴,于是这事就拍板定下来了。周老先生说,此行过于匆忙,不久他还要回来,除履行协议外,还要共商发展大计。

有这么大喜事,李合营自然要拿出好酒,和周老先生及客人们干杯祝贺。

“周老先生说,要寻找中国烹饪的‘根’和‘魂’。您说,这是怎么个意思?”过了好一会儿,李合营才问了句。

“听他这么一说,”柳德承慢条斯理地说,“倒叫我想起祝三小姐送给我的《祝家菜谱》了,让我弄丢的那本上有她题的字,‘调世间百味,求人生真谛’。我觉着周老先生说的就有那么点儿意思。”

“唷,祝三小姐把《祝家菜谱》都给您了?”李合营惊讶极了,“古话说,‘宁赠人千金,不授人一技’,祝三小姐这不就是把祝家菜的老底儿都传给您了吗?”

“那可不是!”柳德承有点儿自鸣得意,“她和我闹翻了,大概觉着自个儿亏了理,要给我赔罪。不然能把这宝贝给我?”

李合营说:“柳师傅,祝三小姐待您不薄,您怎么还跟人家闹翻了?这就是您的不是了。”

“她,”柳德承咂了口酒,用一种恨又恨不得、怨又怨不得的口气说,“她是个钱串子脑袋,光认钱,把钱看得比人命还重!”其实,细细道来,只因为这么一件事。

那天,豪妮梦挺早就打烊了,祝三小姐说是要会香港的茶商,做一笔大生意。不成想,阿宝在幼稚园生了重病,要马上住医院动手术。可是动手术需要一大笔钱,宋妈哪儿有那么多的钱呢?她只好求祝三小姐。没承想,平时好像挺喜欢阿宝的祝三小姐却说,现在自个儿手头太紧,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宋妈是管账的,有多少钱,她能不知道吗?她直求祝三小姐说:“那笔做茶叶生意的钱不好先用一下吗?侬好勿好通融一下啦,阿宝还是个孩子,总要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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