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体验过恨引发的真实的生理反应？为什么我们常说“恨得咬牙切齿”，那是因为恨导致了“牙根发痒”，咬牙其实是为了解痒。“恨”和“怒”不同，愤怒会导致肌肉颤抖，那是在积蓄能量，准备进行毁灭性的攻击。

如果你仔细观察自己，那么每一种情绪都会导致非常具体的生理反应。但情绪这种东西是很奇怪的，当你情绪激烈的时候，事实上反观自我的能力是非常微弱的，那时候“无明”在主导着你；而如果你真能观察它，它就会迅速消失。因为从生物进化的角度来讲，当情绪来临的时候，是身体这个机器调动能量来对付外界环境变化的时候。

对于动物来说，情绪是有用的，它能使它们的肌肉更有力量，从而更容易咬死对手，或者从对方的追捕中逃脱。如果人仍然生存在与动物肉搏的环境中，那么很显然情绪同样是有用的。但是今天我们发现只有人类处在一个完全不同的文明环境中，即使还有战争，但是对于绝大部分的人来说，终其一生也碰不到必须和敌人肉搏的情境。

当我们远离动物性的时候，就知道人类受到了和动物性完全相反的一种牵引，借用已有的名词，且把它叫做神性。人生，如果抛却大自然的繁衍目的，还能找到别的目的的话，那么就是尽可能地趋向神性。一个非常接近神性的人，看不到动物的影子。

在动物的生命中，喜的代价是怒，乐的代价是哀，它们符合物质世界的守恒法则。而在神性的世界里，物质世界的规律失效了，你到了一个喜极而泣、光明无限的世界中，那些曾经推进了人类文明进程的人，都在这个世界里。

摘自《中外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