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更之前,他儿子在高中时代与我恋爱,然后高考失手,没能考上一所所谓的名牌大学。其实这两件事之间并不存在因果关系,但作为一名望子成龙的父亲,他也把责任一股脑儿推卸到了我这无辜少女的头上。
再等我生下了女娃锦锦,这新账老账一块儿算,公公也就鲜有好脸色给我了。
晚上九点,刘易阳没有回来。晚上十点,刘易阳还是没有回来。晚上十点半,我打他的手机,他关机了。我打他公司的电话,无人接听。等到了晚上十点四十,家里的电话响了。我像猛虎扑食似的扑了过去,生怕这电话是像陈娇娇这般我的猫狗朋友打来的,吵了公婆的清梦,吵得锦锦心神不宁。可结果,来电话之人是刘易阳的朋友。
“请问刘易阳在家吗?”这人是个女人,嗓音如银铃般。
“请问你是?”
“孙小娆。”
孙小娆,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她是刘易阳他们公司的签约艺人。刘易阳夸过她的名字好,说妖娆妖娆,听着就有男人缘儿,所以我在心里就管她叫“孙小妖”了。
“请问你找他有事儿吗?”目前还身为刘易阳合法妻子的我,应该是有权过问这深夜女人的来电的。
“哦,也没什么事儿,他手机怎么关机了?哦,他不在家,那问你也是白问。你是他老婆吧,打扰了啊,拜拜。”孙小娆挂断了电话。
而身为刘易阳老婆的我,却拿着电话呆滞了久久。大概,刘易阳真的要犯错误了,瞧瞧,已经有小妖精在深夜,在“没什么事儿”的情况下,给他打电话了。
我回到房间,趴在窗台上往外看,窗外正对着的这条路,是刘易阳回家的必经之路。两旁的路灯昏黄,还有一只忽明忽暗。在高中年代的尾巴,也是在一只忽明忽暗的路灯下,刘易阳夺去了我的初吻,不过,按他的话说,是我“呈上”了我的初吻。
在高中年代,刘易阳是我们班上的尖子生,而我则是众多抱着数理化习题去向他请教的女生之一,然后,我请着请着,他教着教着,我就再也不允许他教其他女生了。再然后,高考,我夜以继日孜孜不倦,戴着两只黑眼圈考取了我们商量好的那所大学,可惜,刘易阳聪明三年,糊涂一时,竟未能榜上有名。临步入大学校门前,我偎在他的怀里问:“说,没有我的监察,你会不会让风流的本性战胜你理性的忠贞不贰。”而刘易阳答:“我的本性就是忠贞不贰。”
可结果,娱乐圈这个大染缸终究是把他给染了。
就算我马上要跟他离婚了,今天我也还是他的女人。
刘易阳回来了,骑着那突突突的摩托笔直前行。猛地,他一仰脸,看向我在的窗口。我看见刘易阳向我挥手,大幅度地,好似非常愉快地挥着手。
该死,我为什么要趴在这里等他?为什么尚未逮到他犯错误证据的我,会反过来叫他逮到我在这里等他?
刘易阳蹑手蹑脚打开家门,然后我听见公婆打开房门的声音。最后,他打开了房门,而已躲入被窝中的我背对着他屏住了呼吸。
刘易阳隔着被子拍了拍我的屁股:“还没睡呢?”
我做作地咕哝道:“唔,回来了?”
刘易阳拆我的台:“装什么装啊,刚才不是还趴窗户呢吗?”
而我既然装了,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装到底:“说什么呢你?看花眼了吧?哦,对了,你们那儿那个妖娆打过电话来找你,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我换了个话题。
“孙小娆?哦,好。”刘易阳狡猾地回避了我的问题,扭着脖子去厕所洗漱了。
我双手一捶床坐直身来:岂有此理?我为他传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没有苦劳,也值得尊重吧?他这一个“哦,好”算什么东西?
我只不过是因为要去给锦锦喂奶才走出房间,才听见厕所里传出来的我的丈夫的声音:小娆,这种事儿你别往心里去,不值得。听话,快睡吧。
顿时,我周身的血液争先恐后往脑门儿上涌,眼看着自己双手变双拳,还瑟瑟发抖。听话?听话?我呸。
锦锦的哭喊越来越短促,声声催人。我只得拔脚走入了公婆的房间。
“干什么呢你?磨磨蹭蹭的。”婆婆心不甘情不愿把锦锦交到我的手上。
“哎,我说你什么了?怎么眼圈还红了。”倏地,婆婆的口气变为慈母般。毕竟同一屋檐下,她也不好把她儿子的女人活生生给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