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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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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西瓜》读后

杨贵才

程顺立先生向我推荐一部书稿,让我看看写得咋样,能不能出版。我和程顺立先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他知道我长期从事文艺编辑工作,于是我便认识了谷新耀以及他的书稿《野西瓜》。

初识谷新耀让我有点吃惊,不是他曾经穿过军装的军人气质,而是他对文学创作的痴迷精神。这种精神是三十年前我很熟悉的,从许多作者身上看到和感受到的狂热或执著。那时的作者几乎没有人计较稿费,甚至有许多人自愿不要稿费,完完全全出自对文学的热爱而忘我地创作,不少作者的创作是业余的业余,把创作当做一种使命。如今,不要说业余作者,就连不少专业作家,也很少动笔或者不见“银子”不动笔了。也难怪,由于市场经济的利益驱动,文字不自觉地就会染上商品属性。可是谷新耀却不然,他给我的感觉依然像三十年前那些作者:一样的单纯、一样的冲动,一样的热血沸腾而富有使命感。他说他想写,忒想写,不写出来睡不着觉,写的不满意连吃饭都不香。尽管他的本职工作很忙,但他却能忙里偷闲,常常灯下走笔而且乐此不疲。我理解,这是一种创作欲望,很苦却很干净,难能可贵。

从他的作品中,可以印证上面的印象。《野西瓜》是一本以写人为主的散文集,其间有些作品也可以拿来当小说阅读。全书大体可以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写亲情,涉及父子情、母子情、兄妹情,比如《父亲》、《野西瓜》、《大姐》等;第二部分写乡情,涉及故乡情、邻里情、朋友情,比如《圪针》、《根岳》、《海霞》等;第三部分写恋情,涉及初恋、婚俗、民风,比如《素婷》、《云琴》等。这些作品,写的是身边的人,说的是身边事,取材多为小人物、小事件,展现的却是人间至亲至爱的大情怀:亲情、乡情和恋情。正是这种对故土的怀恋,对亲人的思念,对恋人的追忆,才引发谷新耀不可熄灭的创作冲动,把心中所思所想的人和事,演绎成一个个鲜活的文学形象,升华成永久的记忆。

生活的真实性,应该是这些作品的典型特征。阅读《野西瓜》,透过豫西一个偏僻山村的人和事,可以读出时代的印记、流年的变迁、人物行走的足迹、山村的生存状态以及大地的心跳。土地改革、大跃进、人民公社、大食堂、“文化大革命”、知青上山下乡、改革开放等这些一系列过往的时间符号,工分、粮票、布票、招工指标、商品房等这些涉及每个人生活质量的生存符号,都能在这些作品中找到其存在的环境和空间,听到其喜怒哀乐的碰撞和心音。生活是立体的,人物是多面的,故事是穿越时空的,因而才让人感到真实。比如写父亲,不光写他勤劳、耿直和厚道,也写他脾气暴躁、打老婆、骂孩子,既表现他男子自强不息的阳刚一面,也表现他粗野、狂躁、恶习难改的一面。同时,作者还把父亲的性格特征,放到时代环境的大背景下审视,写他被抓壮丁的无奈,写他被戴上“四类分子”帽子而挨批挨斗的委屈和不幸,进而揭示出人生坎坷、命运多舛的主题。这里作者摒弃了往常众多关于父亲题材的写作模式,不是歌功颂德、毕恭毕敬地树碑立传,而是既亮“家丑”又揭“伤疤”,反而把一个父亲形象写得更真实、更生动,读来栩栩如生,过目难忘。作品中的类似人物还有不少,比如《圪针》中那个破衣烂衫、满街跑着插科打诨的“笑布袋”;比如《老晕》中那个经常蹲在石墙边晒太阳,娶个傻老婆连孩子都会压死的老晕;比如《根岳》中那个用蘸了水的麻绳打得老婆离婚,又渴望与年轻貌美的女知青结婚而最终却打了光棍的根岳;还有四庆和海娃等一系列人物,各有各的生存之道,又各有各的秉性和不幸。把这些人物串联起来,俨然一群活生生的雕塑,每个人身上都有典型的标志,或强或弱,或喜或悲,都是一个生命的音符。

文学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作者在创作这些作品的时候,并没有拘泥于生活的原型,而是对生活素材进行合理的剪裁和加工,通过时间与空间的转换、情节与细节的穿插、叙述与描写的交织等多种艺术手段,突出人物的性格特征,彰显故事的奇特和独特,从而达到了以较短篇幅塑造完整文学形象之目的。作品多用第一人称,操着生动的豫西方言,常常三言两语,就能写景传神。

现实生活中,敢说实话是需要勇气的。文学创作中,能说真话是需要胆略的。生活的真实是一种品格,文学的真实是一种境界。

说实话,讲真话,这便是《野西瓜》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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