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归大教授郎咸平敢怒敢言,好几年来,在内地风光无限,举手投足,引来无数媒体追逐,多番言行,也引来同行或大骂或击节赞赏。
不过,大教授并不喜欢热闹与应酬,饭食也简单,买个汉堡包套餐就解决。回到家里,他也是独沽一味,反反复复就是黄豆芽排骨汤,大白菜豆腐汤。他家里的菲律宾佣人就方便了。朋友们问,你是不是太节俭了啊?大教授连连摇头,说不是钱的问题,是从小喜欢吃,45岁之后更加喜欢吃。
1986年,郎咸平花了两年半的时间拿下博士学位。这可能是沃顿商学院开院100年以来速度最快的博士之一,然后顺利地获得财务学教席,再后来成为了金融财务学的权威。很多时候他会被问及,是不是从小就天资过人,又或者从祖上遗传了某些做生意的头脑才对财务问题如此精通?郎教授总是大笑三声,回答是:天资过人不敢说,中学全是在落后班上的。
他会讲起自己的“家事”:“五十多年前,大概有二三十万山东人撤退到台湾,军官一般都带一箱子的黄金、白银,但我爸爸这个人特有趣,他只带了一箱青岛啤酒。而且在船上就喝完了。我爸爸身上另外带着三块大洋。那时我妈妈还怀着我哥哥,坐在船上,波涛汹涌,我爸爸花了两块大洋给我妈妈买了一个床位。因为以前没见过香蕉,到台湾的基隆一下船第一次看到香蕉,又花了一块大洋买了一串香蕉,从此身无分文。”
1983年,已经为人父的郎咸平一边做记者,一边申请留学。他当时寄发了七所美国大学研究生院的入学申请,“我的运气不好,只有一所学校回应: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而且没有奖学金。年轻的我当时也慌了神——看来老师说得没错,我是没有什么前途了。唯一一家接受我的学校,竟然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不知道有多烂的学校!真的,不是说笑,我到了沃顿才知道这所学校原来大名鼎鼎。”
那时候在美国,一般的教授,大约10万美元年薪,税后实际到手的只是55000元,折算成每一个月就是美金不到5000元,房租2000美元,供车400美元,还要出去旅游,其实开销很大。“那时候,年轻教授最怕的事情,就是学生找上门来请教问题,因为谈完了教学,到了吃饭时间,出于面子关系,就得请学生吃饭,吃完了就心疼。我因为教学多,还算好一点。”郎教授谈起那时候同行间的趣事依然津津乐道。
这么多年来,郎教授一直不炒股票不买基金,按照他的说法是“连花旗银行的企业管治都有问题,我这个自己做大企业侵害中小股东研究的人,难道还不知道害怕吗?”所以他对投资一概敬而远之,宁愿把钱存银行。
2004年在深圳,郎咸平订购过一个香蜜湖附近的项目,一度想安家于此,后来他觉得在内地,还是中心城市好,于是又退掉了。当时的购买价格大约是每平方米一万二,现在,该处的价格在每平方米三万元了。
郎咸平一度也想在北京置业,但是他很快发现,每个月在北京居住没有几天,与其空着房子等自己来住,不如每次抵京租酒店。他的想法很务实,北京很大,他来北京如果在西边讲课,再回到东边来居住,路途时间花费起来不划算。实际上,他到北京讲课,大都是一天六七个小时,再加上各方友好的饭局,到家也都是午夜时分,倒头便睡。本来,也有人建议他买一个精装修的物业,家具电器一应俱全,租出去能够有七八千元一个月。可是郎咸平自嘲道:我也算是个公众人物,做房东还要催租管修水电什么的,实在太不适合,这个钱,不赚也罢。
当然,郎咸平也有地产投资很成功的时候。那就是在2000年初,香港地产市道低迷,他买入了尖沙咀机场铁路旁边的超高层项目擎天半岛那个160平方米的单位。有趣的是,这个项目后来价值攀升,让按揭购买的郎教授这笔投资回报丰厚,以首期投入计算超过百分之一百绰绰有余。
摘自《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