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娟呢,虽然之前在香港的大报小报无数次见过我的照片,不过倒也没拿我当个不可接近的人那样对待,她该干嘛就干嘛。在她看来,我完全不是荧幕上的英雄豪杰,比较腼腆,而且话也不是很多。
整个晚上,我们聊得非常愉快,聚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心想,嗯,火候够了吧,应该可以拿她的电话了,就很自然地开口说:“嗨,杨小姐,可以把你的电话给我吗?”
谁知立马碰了个钉子,小娟劈头就说:“怎么可能是女孩子把电话给男孩子?应该是男孩子把电话给女孩子!”小娟觉得女孩子才是掌握主动、拥有决定权的一方,她觉得可以继续交往,那就继续交往。
她这一抢白,我顿时愣住了。在以前的所有聚会中,不管是中意的还是不中意的女孩子,还没有哪一个是像她这样反应的,几乎全都欣喜万分地把电话给了我。小娟也应该很热情很高兴地把电话给我才对啊,可是她为什么一句话就给我顶了回来呢?
不过,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反应很快,很会自我开解。我一想,也对哦,为什么我不先给人家电话,而是问人家要电话?真的有点不太尊重人也无怪人家让我讨个没趣。想明白了以后,我很坦然一笑,就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她。
她一看,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也把号码给了我。
聚会结束的时候,朋友们相互商量谁和谁顺路,可以载一程。那天我没开车,本来说好有个朋友要送我的,不过那时候我却鬼使神差说:“我住山顶,谁顺道送我啊?”
小娟听见了,很惊讶地说:“咦,我也住山顶,你住哪条街?”
“我住梅道。”我突然有点开心,难道我们真的有缘分?
“啊,我也住梅道!”她惊讶地说。
我忍不住想笑,说:“我住May Tower。”
“我住嘉富丽苑!”
怎么这么巧!原来我们的住处只隔了一条街,如果走路的话,两分钟就到了。因此很自然地,小娟负责送我回家。一路上,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老是不停地找话题跟她聊天,逗她开心,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几岁的时光。但是那条平时挺长的路怎么突然变短了,时间过得真快呀,我一会儿就到家了。
小娟挥了挥手,“呼——”地开着她的跑车走掉了,干脆利落。我看着香车美女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以后,三步一跳地冲回了家。到家里我特意看了看时间,才刚过去十几分钟,心里不觉想到,她这时差不多已经到家了吧,可以给她打电话了。又一想,还是再等等,让她洗个脸吧。我觉得我就像是《成长的烦恼》里的迈克,虽然有过两次婚姻和恋爱的经历了,但是一旦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仍然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兴奋。
20分钟过去了,我再也按捺不住,开始拨小娟给我留的电话号码。说也奇怪,那个号码我之前一次都没有拨打过,居然一下子就记住了,像曾经拨打过无数次一样熟悉。
“嗨,杨小娟,我是吕良伟。”
刚冲完凉的小娟真没想到我居然会打电话过去,她那时正在刷牙,满嘴的泡泡,只好说:“你等会儿啊。”过了两分钟,她才重新接起电话。
后来交往多了,也熟悉了,小娟说,本来她以为跟我才见过一次面,没什么可聊的,可是让她惊讶的是,我在电话里居然相当风趣相当健谈,跟见面时候大不相同。我们两人这一聊就是大半夜,聊的内容五花八门,从自己的出生、成长、经历,到一些生活中有趣的事情,基本能够想到的都聊上了。
其实那天聊完电话我也在想,我怎么那么话痨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我平时能想到的全聊上了,很多平时想都想不到的也聊上了,而且我自认为还聊得妙趣横生,语言也很得体。
我偷偷地笑自己,吕良伟呀吕良伟,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已经不是年少轻狂时候了,感情之路上已经栽过两回跟头了,怎么还这么冲动呢?
我不是什么圣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有着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所以,我只能相信自己的感觉。而我的感觉是,我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干练、不事招摇而又温柔大方的女孩。
美人相约黄昏后
小娟的生长环境跟我不同,她原籍贵州,和我同属大西南地区,也在香港生活了多年,但并不是圈内人。她是个商界女强人,而且还担任过深圳商会的会长,说实话是我未曾料到的,我最初只是看到了她精明强干,非一般小女人可比,套一句《沙家浜》里的台词,就是“这个女人不寻常”!尽管如此,以后开始交往,在我面前,小娟仍然是一副小女人的样子,温温柔柔的,让我感到从来没有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