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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光影写真趣
杀害二七烈士的主凶伏法记
连 载
胡晓风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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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光影写真趣

荷塘光影写真趣

荷花美丽,引无数摄影者竞折腰。

友人见我拍摄荷花,不屑一顾,说:“人家都拍套了,你再拍,难出新意。”为“标新立异”计,劝我将镜头对准他物。我不以为然。心说,花儿怎么因为他人拍摄过了我就不能拍摄了呢?如是说,赞美荷花的诗由于两千多年以前屈原已在《离骚》里“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咏诵过了,之后的秦汉唐宋以降的诗人就不可再赋?那么,怎会有“映日荷花别样红”、“芙蓉国里尽朝晖”之类的诗句?

摄影与赋诗有其异同之处。众人拍荷花,容易拍摄出类似的图像来。然而由于人们的文化积淀不一,审美情趣的高下,拍摄的角度有别,用光有异,构图的取舍有变,最后形成的画面难免就有了妍媸之分。

我摄荷花,既无500毫米以上的望远镜头,更无成像逼真的微距设备,只有一个28-105mm的变焦,还是个业余牌的。虽说摄的画面质量比不上专业镜头那么锐利清晰,但由于我喜欢,也就频频按下了快门。

“濯清涟而不妖”的荷花,像美女的脸蛋,无论她是孩童时期,还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不论她是及笄的淑女,或是新婚燕尔的少妇……都娇嫩美丽得让人喜爱;即使成了孕妇,成了半老徐娘,依然是风姿绰约、风韵犹存的!于是,我在荷塘旁巡视那“才露尖尖角”的总角,寻觅那“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娇容,窥视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涩,专注那“可爱深红间浅红”的娇美,聚焦那“天生丽质难自弃”的美色,也关注那“一朝春尽红颜老”、“一事无成两鬓丝”的老态……因而我拍摄那打骨朵的、含苞待放的、乍开嫩蕊的、怒放的、花枝招展的、藏在叶下的、躲在茎后的、浮出水面的、出人头地的、迎风摇曳的、雨露浥湿的、雾锁朦胧的……千姿百态、神采各异的花儿,我都将它们尽收镜中。

摄荷,不单单拍那惹人喜爱的花朵,而它的叶、茎、根及莲子、藕节都是值得拍摄的。你看,当“小荷才露尖尖角”时,就引来了蜻蜓的爱抚:红蜻蜓、蓝蜻蜓、黄蜻蜓、黑蜻蜓和豆娘的光顾,所以,才有了“早有蜻蜓在上头”的诗句。当它展开了嫩叶,举起“华盖”,“出水很高”时,诗人又感叹地问道“荷叶何田田”?在“半亩方塘一鉴开”,迅速长满了水池的时候,又惊呼“接天荷叶无穷碧”了!待到“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的当儿,诗人或觉“莲子清如水”,或感“芙蓉开尽无消息”,生发各不相同的慨叹。倘若遭到严霜的摧残,一夜间凋敝,又有词人为其扼腕埋怨道“干荷叶,色苍苍,老柄风摇荡。减清香,越添黄,都因昨夜那场霜”了!…… 由此可以看来,时令不同,花、色、茎、叶因时而异,摄得的图像自然亦不相同。所以,摄荷,是天天摄,天天新的。怎么会被他人全摄过了呢?!

我摄荷花,无论叶茎花蕾,含苞的、怒放的、孕蓬的、凋零的、枯萎的,我都将其收入镜间,使之永驻。也不论刮风下雨、降露垂雾、多云丽日,我都把它纳入镜中。无论艳丽多姿的,还是色彩饱满的,不管是影调丰富的,抑或是朦胧梦幻的,我都喜欢它那不加粉饰的、原汁原味的原生态!如能将其垂垂老矣的姿态拍摄得厚重耐看,那也是本事。

拍摄荷花,我喜爱兼工代写。所谓工,即画家所说的工笔,力求毫发毕现,这对摄影者说来,是容易办到的。所谓写,即为画家所言写意,利用摄影技巧、照相机的景深或天时,将其拍摄得朦朦胧胧,隐隐约约,亦真亦幻,看不清楚。犹如“忽闻海外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那样,或如画家笔下的仕女图“犹抱琵琶半遮面”,或如词人所道:“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让人看不真切啊!留下想象的空间啊。因而,因时而异:该一览无余的一览无余,该朦胧的朦胧。然而,遗憾的是,摄影人一说拍摄花卉,就局限在狭隘的、天气晴好的时间段内。殊不知,花在任何光线下,都是翘楚动人的!譬如雾里看花,自有其梦幻的魔力;月光下的荷塘,有如牛奶般的瑰丽。因此,朱自清先生笔下的《荷塘月色》,不也为我们展现了那清新隽永、如诗如画、带有音乐旋律的美吗?!

荷,大有摄头。不止是在花开的盛夏,即使在秋风萧瑟的三秋,“风刀霜剑严相逼”的衰败苍老阶段,也是摄影的较佳时期,甚至到了雪飘冰封的冬日,只剩下枯蓬断茎,倒在水里或冰凌上,其所构成的图案,也是无与伦比的!更何况还有那鸟儿、蜂儿、蝶儿、蛙儿、鱼儿、虫儿……出没其间,平添许多意想不到的异趣?摄影人不妨携带相机,拍摄一些荷叶、荷苞、花蕾、荷花、花蕊、花瓣、荷茎、莲蓬,乃至于“贴秋波,倒枝柯”的枯枝败叶,都会为我们留下美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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