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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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版:郑风 上一版3
武夫作歪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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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清爽的月光
盘龙峡谷的清晨
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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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德贵:儒学发展到后来大陆所说的新儒家,就是对熊十力、冯友兰、梁漱溟,您怎么看呢?

季羡林:还有那个台湾的南怀瑾。

蔡德贵:南怀瑾晚,他比您还小的。钱穆、牟宗三,都是到了台湾。还有香港的唐君毅,唐君毅与张岱老是北京师范大学的同学,大概是。

季羡林:这新儒学没有什么新地方啊,它在哪个方面有发展啊?有发展,应该说是学习马克思主义,大概马克思主义他们还是看的,信不信是另外一回事,读是一定要读的,不会不读的。

蔡德贵:这些人,您最熟的是梁漱溟先生了吧?

季羡林:梁漱溟是这样子,我对他(了解)是《毛选》第五卷没有出来,《毛选》五卷第一篇文章,我记得是梁漱溟和毛泽东辩论,你看过这篇文章吗?

蔡德贵:《毛选》五卷出来了,出来以后又收回了。我还保存过一本。

季羡林:我大概也有过一本。我当时对梁漱溟啊,非常佩服,有骨气。中国的士,祢衡骂曹,这个中国的士不简单,都是提着脑袋的,那个不是好玩的啊。所以中国的士,中国的侠,上次我跟你讲过的,这两个概念应该好好研究研究,与中国文化是分不开的。这个中国的士,绝对不是现在西方的知识分子。

蔡德贵:梁漱溟是一个“士”。

季羡林:梁漱溟是士。当年那个祢衡骂曹。

蔡德贵:您的老乡傅斯年,在国民党时期也是士,他敢骂蒋介石。在台湾,台湾大学的事情,蒋介石说,那里的事情我管不了。他也是个士。

季羡林:嗯。

蔡德贵:说到傅斯年,您进北大以前应该与他有联系的。

季羡林:联系啊,也没有什么联系。因为这样,他是那个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的所长,那个历史语言研究所,实际上是研究中国学术史不能不讲这个所,所长就是傅斯年。那时候,这个,我记得,我写过一篇文章《浮屠与佛》,发表就在那个所的季刊上,那里面印的错误多极了。

蔡德贵:是不是胡适对这篇文章评价极高啊。

季羡林:他觉得还行。

蔡德贵:刚才梁漱溟先生好像还没有说完。您特别佩服他的骨气。

季羡林:中国文化书院,后来这个,是这么回事。他原来是院务委员会主席,他不做了,我就接他的位置。院务委员会,就是(书院的)最高领导,任命院长的。所以我对梁漱溟崇拜,主要是他与毛主席顶,不容易。我不是有一句话吗?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

蔡德贵:梁漱溟是不是全说真话的?

季羡林:也不一定全,一个人,一生全说真话的人,不会有的。

蔡德贵:您与梁漱溟有来往吗?除了在文化书院。

季羡林:没有来往。我比他低一辈的,晚一辈。

蔡德贵:有一段,中国社会科学院要请您去当副院长。

季羡林:大概是胡乔木推荐的。后来没有弄成。

蔡德贵:您那时候不去。

季羡林:也不是不去。反正有了钱钟书,不能两个啊,都上啊。说我当时有意拒绝,也不敢说。

蔡德贵:原来有个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您那个学部委员就是那个时候的。中国科学院是郭沫若当院长。学部是潘梓年他们在那里。

季羡林:当时就是这样子,胡乔木啊,愿意当院长,当院长,可这边呢,郭沫若一顶大佛,他拱不动。所以他就成立一个社会科学院,过过当院长的瘾。

我与郭沫若来往比较多。就是那个《历史研究》开编委会,他是主编,我们都是编委。郭沫若家住在西四一个大院子里(就在他家开编委会)。后来搬到什刹海(我没有去过)。郭沫若这个人倒是挺好的,没有什么架子。

蔡德贵:文坛一瞥把沈从文给瞥下去了,是不是郭沫若啊?

季羡林:不是,那是新中国成立以后了。是冯雪峰。

蔡德贵:冯雪峰也是被整的啊。

季羡林:他可是也整人的啊。香港来的一些人,臧克家也在里面。自己革命,所以给沈从文起了个号,叫粉红色的作家。就是冯雪峰这批人。

蔡德贵:那您对郭沫若的印象很好啊。

季羡林:(郭沫若)这个人就是不错。《历史研究》几次就在他家开编委会,西四的家。西四最早,后来搬到什刹海,搬什刹海,我就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不记得有什么来往了。主要就是编《历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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