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

笼子比鸟孤独。

提鸟笼的人

早晨从家出来

不敢迈大步

我喜欢笼子

甚于鸟。

正如肠子喜欢灌输

甚于受教育

为了接近一只鸟。

我歪曲着自己的身体

蹑手蹑脚

提鸟笼的人说，

看哪，那片花花绿绿的房子

是永和豆浆

咸菜是免费的

对不起

接二连三的酒

穿过我的身体

胃太实在

一动不动

疼。妻子在一旁

怒放泪花

我不该

用我的骨头去磨你的牙

为了我。你祸害了那么多水果

那么多水果

放在盘里

想蹦起来

一口一口的我

接受着你递过来的水

就像当年接受你的吻

西南大旱。我不敢多饮

一滴吻的吞咽

让我细腻

让我变成了鲸

空出来的海

挂在天上

蓝蓝的，蓝蓝的，蓝蓝的

理发记

每次她用刀子割我的头

我都喊，疼

她说，这样才舒服

每次我让她把刀子磨快些

她说，你不急着回家

要那么快干什么

你的头发稀少

适合一根一根地拔

你若是能忍着

我会很快剃掉

你身上那些无用的东西

作者简介：格式，本名王太勇，1965年生。著有诗集《不虚此行》《盲人摸象》《本地口音》，诗论集《看法》《看见》《说法》，与他人合著《十作家批判书》《七人诗选》，系中国作协会员，第十三届柔刚诗歌奖获得者、第二届井秋峰短诗奖银奖获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