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相识燕归来

解光芒

燕子，就是春天的信使，为我们召唤着春天。像白居易的“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韦应物的“冥冥花正开，飏飏燕新乳”；晏殊的“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张可久的“鸟啼芳树丫，燕衔黄柳花”以及乔吉的“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风风韵韵”等，都把燕子描写得生动传神、形神具备，同时更表达了作者对春天和美好生活的期待和向往。

当读到徐俯的“双飞燕子几时回，夹岸桃花蘸水开；春雨断桥人不度，小舟撑出柳阴来”，我更是为诗中的意境击节叫好。燕子回归，象征着春天来临，作者在游玩中看到燕儿飞过，忽然发觉春天来临，不禁发出了“双飞的燕子，你是几时回来的”的感慨，从疑问的语句中我可以体会到徐俯先生对春天来临的惊讶和喜悦之情。再细眼观察，“夹岸桃花蘸水开”，春天果然来了，两岸的桃花粉嘟嘟地盛开着。写得多有神韵，读得我都醉了。

其实，在更多有关燕子迎春描写的诗句中，我还是喜欢史达祖的《双双燕·咏燕》：“过春社了，度帘幕中间，去年尘冷。差池欲住，试入旧巢相并；还相雕梁藻井，又软语商量不定。飘然快拂花梢，翠尾分开红影。”这首词把燕子写得生动有趣，妙笔生花。这首词最妙的地方当属暗示，有未雨绸缪之意，既节省了笔墨，又使词意含蓄蕴藉，调动了我们的想象力。在通读全词的过程中，我发现史达祖先生虽然把此词命名为“咏燕”，却通篇没有一个“燕”字，但细细读来，确是句句写燕，极研尽态，神形毕肖，而不觉繁复。全词用字准确而不华丽，细腻曲折又颇有情趣。没想到，一首咏燕词在史达祖先生的笔下写得如此生动而有思致，真是难得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