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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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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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姣曾经冒充吴佩孚的孙女与日军女间谍川岛芳子接触过,并成功地窃取过日谍机关的一份情报,很受上司器重。不久,她因功被破格提升为中尉。那天街头被殴,是美人苦肉二计并施,那位莽汉,就是上海区特别行动组的李阿大。李阿大和林玉姣都受上海行动组组长赵理君指挥。

早先,上海这一块的特工工作主要由赵理君负责指挥。但缉捕王亚樵一直未成功,戴笠便派沈醉带领一个特别行动组进入上海,专门对付王亚樵。

赵理君见地盘有别人插手,愤愤不平,立刻找到戴笠,要求独立行动。他将派林玉姣、李阿大打探王亚樵行踪,然后再将下手的方案报给戴笠后,正巧与戴笠寻找女杀手对付王亚樵的方案不谋而合,便又重新计划一番,然后实施起来。

林玉姣开始行动了。她的确是一个有谋略的奇女子,第一步,她先把自己关进了监狱,那座监狱里关着王亚樵的一名旧属。放风的时候,林玉姣和那名旧属接触了几次后,便从他的嘴里得知了一些王亚樵经常出入的场所。掌握了这些情况,林玉姣和李阿大终于在王亚樵的必经之路上演了一出美人苦肉计。

林玉姣潜伏到了王亚樵的身边,戴笠十分高兴,他通过暗线传手谕给林玉姣,让她耐心等待,待时机成熟,万无一失地干掉王亚樵。为了保障杀王顺利,戴笠让赵理君在王亚樵住处300米的一个米行内安插了四个特务,随时随地听候林玉姣的调遣。

林玉姣进了《上海闷葫芦报》报社后,除编稿之外,大部分时间和王亚樵在一起。凡有重大活动,他都随王一道参加,吃住均在一起。王亚樵与王亚瑛住在公寓二楼东侧,中间隔了两间保镖住房,若想刺杀王亚樵,不选择一定的时机,是万万不可能的。

林玉姣以最大的耐心等待这一时机的到来。

世间的事情有时相当奇怪,一些结局往往出人意料。林玉姣虽然是铁着心刺王亚樵而来的,却渐渐地动摇了刺杀王亚樵的决心。

她追踪刺杀王亚樵,是因为戴笠说王亚樵已由一个老同盟会员堕落成为一个大汉奸,整日网罗一帮小汉奸们刺杀党国要员、破坏抗日救国,早该千刀万剐。但是,林玉姣在王亚樵的鞍前马后跟随了一个多月后,越来越深地陷入了困惑之中。王亚樵往来的人,全为各方社会名流,或学识渊博,或慷慨激昂,或疾恶如仇或大呼抗日;王亚樵所筹集的资金,不是用于抚恤死难者家属,就是用于抗日捐赠,从不中饱私囊。更有甚者,王亚樵妻妾成群,个个美丽,但人人爱他,无论他晚上到哪个房间睡觉,其他人均没有丝毫争风吃醋的表示。

在这众多的困惑之中,她拿不定主意了。迟迟未能下手,她就屡次向上司报告,说王亚樵防备甚严,不易下手。她是以此来拖延时间,以便细细观察。

1932年5月16日,戴笠因为林玉姣迟迟未下手而十分恼火。蒋委员长因王亚樵一直在活动而脸色阴郁,戴笠每每见到,总是不由地有些发抖。16日上午,林玉姣从霞飞路“赵七”药店里得到指令:“姑息养奸,当以奸论处。”与指令同时到手的,还有一包烈性毒药。

由于林玉姣的关系,戴笠已探知王亚樵将于18日晚乘轮船去崇明岛,遂令林玉姣在岛上下毒。岛上有一位刘姓的渔商将前往配合。事成之后,二人乘橡皮舟转移到另一艘由特务们控制的货轮上去。

18日晚,林玉姣跟随王亚樵前往崇明岛。整个晚上,林玉姣魂不守舍,心慌意乱。她的表情引起了王亚樵的注意。

“林小姐,你怎么了?”

林玉姣忙镇定了一下神情,说:“我的老毛病又犯了,腹痛。”

当时,轮船航行在长江之上,王亚樵说:“要不要请大夫,船上有大夫的。”

“不用,这毛病,大夫也看不好。”

“你什么毛病?”王亚瑛走过来,摸着林玉姣的手说。

“肚子疼。”林玉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是痛经?”

林玉姣点了点头。

王亚瑛唤来随行的赵士发说:“士发,你去小卖部看看,买些红糖和红枣来,熬碗红枣糖茶让她喝下去。”

不一会儿,赵士发把红枣糖茶端进来。王亚瑛侍候林玉姣喝了下去。

上了崇明岛,王亚樵让林玉姣躺在一家旅馆里休息。第二天一早外出活动时,林玉姣仍在旅馆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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