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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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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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嵩山桃花美
阳春三月吃“焖子”
春泉出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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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居
鸽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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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日上午12时左右,王亚樵带领保镖返回临时住处,各回房间午休。午睡之前,王亚樵照例要饮两杯蛇胆酒。这种蛇胆酒,是王亚樵自己根据祖传秘方配制而成的,能够壮胆明目。每天中午和晚上睡觉前,王亚樵都要饮上两杯。为了保证这种酒不被别人从中做手脚以加害王亚樵,这酒平时专门由赵士发保管。这次,因林玉姣在旅馆休息,酒就丢在了她的身旁。

当王亚樵把酒倒好后,突然听到有轻微的敲门声,遂持枪开门。原来,林玉姣站在门外面。

“林小姐,身体好些了吗?”

“好……好,不,还有些痛,我想喝杯酒压一压。”

王亚樵马上把倒好的酒杯递给她:“喝吧,这种酒有很多作用。”

林玉姣接过酒杯,双手不由地颤抖起来。突然,她一失手,酒杯掉在了地上。

王亚樵微微一笑,说:“林小姐,你病得不轻呀,连拿杯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说完,王亚樵又倒了杯酒,举到自己的唇边,说:“我喝了这杯酒后,叫人送你去医院。”

林玉姣慌了,高声叫道:“这酒不能喝!”上前一步要夺酒杯,王亚樵一抬左臂将她挡住了,问:“林小姐,这是干什么?”

林玉姣再也无法装下去,泪水夺眶而出:“九哥,我对不起你!”她扑到王亚樵怀里,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小河淌水一般哭了起来。

王亚樵抚摸着林玉姣如云的秀发,抚摸着她滚圆的双肩,感慨万千地说:“好宝贝,我没有看错,你不是寻常之人,你是我所需要的,我所钟爱的奇女子!告诉你,这酒是无毒的。”王亚樵一饮而尽,林玉姣把头从他的胸前抬起,眼睛瞪得差点要裂开来。

只见王亚樵平静地收好酒杯,坐下说:“林小姐,你不是一个好特工,但你是一个好女人,特别是一个能够深深打动我心的好女人。你看我表面上像个文弱书生,但是实际上呢,我不知有多少次是挂着脑袋杀开一条血路冲出来的。戴笠这捕那捕尚且奈何我不得,何况你这个弱女子呢?你恐怕不知道吧,你来到我身边仅两天,我就发现那天你演的是一出苦肉计。”

林玉姣有些愕然了。

“到这里来的第二天,你和亚瑛闲谈我,竟然无意间问起我小时候在家乡用兔子练枪的事,我觉得,你对我已有些了解了,你为什么要了解我?是出于一个流亡学生在舞厅里当舞女的需要吗?显然不是的。第三天,我到你的房间里去,见你把被褥叠得有棱有角,我更加开始怀疑起你的身份来。为了证实我的怀疑,我又安排了一场戏。那天散步,我故意诱着你快步前行,你不知不觉地与我走成一线。假山背后的赵士发突然恶作剧地高喊:‘委员长到!’你在那极短的瞬间,欲立正敬礼,一愣神,然后又依然如前。但是,我已经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和政治训练的人,肯定是戴笠派来的。”

这一刻,站在王亚樵面前的林玉姣,仿佛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一件一件地剥光了衣服,灵魂在受着煎熬,恨不得用金刚钻在地上钻个洞钻进去。她清醒了,巍然屹立在她面前的,是一座坚实而神秘的大山,它的深奥与智慧,让她永远也无法全部读懂。要想毁掉这座山,即使有愚公移山的精神也不够奏效,它太坚硬了,也太有力了。

王亚樵点燃起一支雪茄说:“当然,你是被官方蒙蔽的,他们说我是暴徒,是土匪,破坏抗日,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但你和我接触后,觉得全然不是那么回事,所以,你下毒之后,又一下守在门外窥探我的动静。待我端起酒杯时,你的良心战胜了你的理智,迫使你又推门进来,佯装手抖并打掉酒杯,这进一步说明,你是个有道义有主见的人,只是入错了门。尽管这酒我早已调过包了,但我对你的这份情还是万分感谢。林小姐,今天,我们把话摊开说,一、我不杀你。戴笠不是说我的刀砍不动女人的眼泪吗?当然我更砍不动一个不忍杀我的女人了!二、何去何从自便。想回去,我为你制造一个机会,使你能自圆其说,顺利交差。若想留下,我设宴款待,正式收你入门,加入‘抗日锄奸团’,还当我的助手。”

“九哥,我不走了!我要跟着你,跟一辈子!”林玉姣又扑进王亚樵的怀里。

可怜的戴笠,万万没有想到,他派去刺杀王亚樵的女杀手,竟然成为王亚樵的红粉知己。

1932年8月中旬,在崇明岛度过了一个甜美而动人的夏天的王亚樵和林玉姣一起回到了上海。

此时,林玉姣已经怀孕,为了让她有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王亚樵给了她8000块钱,让她去美国留学。

8月22日,王亚樵与林玉姣在黄浦码头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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