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个性和灵性

所传达的意味

在9日召开的全国政协十一届四次会议第二次全体会议上，全国政协委员、香港潘祖尧顾问有限公司董事长潘祖尧的一席大实话引起与会政协委员的共鸣。作为一名建筑师，他看到了太多的城市建设中存在的问题，直言城市改造大拆大建扼杀个性和灵性。（3月9日《中国青年报》）

城市个性，是个将城市人格化的说法。既然每个人都具有自身的个性特征，那么，城市与城市之间也同样存在个性的显著差别。城市个性，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它的建筑物。到苏州、杭州这样的城市看看，仅是对众多建筑物样式的辨识，人们就不会把它们错认成开封、洛阳。

在现实语境中，由一幢幢特色建筑物组成的城市个性，是一种稀缺性资源。这是因为本土城市的文化个性原本就不足，盲目的大拆大建，又直接扼杀了其个性。个性的泯灭，也就是一个城市在形象方面区别于其他城市的个别特性的消失，让多数城市变得很不耐看。“千城一貌”之说，就是对这种缺陷的准确描述。

在潘祖尧看来，许多城市的施政者，对古建筑几乎没有保护的概念。把一个个老建筑拆了，却又热衷于造假古董，建一些诸如传统文化城、明清一条街等劳民伤财的假东西。应当说，每一座古建筑不仅有独立的建筑学意义，更是承载着城市厚重的历史。它们往往是特定历史语境下，社会和文化因素凝结的产物。不敬祖先，不尊重历史和文化的人，才会去拆除之、毁坏之。正像城市中的每一条河流、每一片树木都有灵性一样，那些古建筑无一不有灵性。每一处古建筑都是和昨天的人、今天的人联系在一起的，建筑的历史，就是人的心灵史；建筑的语言表达，就是人的灵魂的表达；建筑最终传达的意义，就是文明的意义，就是人的生存和发展的意义。古建筑的消亡，标志着一连串儿的历史事件从此湮灭无闻，它既是城市文脉的丧失，更是人的灵性的丧失。

个性和灵性都是城市的价值所在。个性和灵性的消失，意味着城市无形和有形财富的同时流失。由于眼拙、眼盲，在有些施政者眼里，可能看不见这一切，他们眼里只有形象工程，只有恶质的GDP。可以说，扼杀城市个性和灵性的动力在于一些人要攫取个人利益。本土城市破坏性的拆除不断发生，说到底是城市建设缺少监督和制约机制，导致一个人或一个机构拍脑袋，说了算。如果没有新的制度设计，没有根本性的改变办法，那么人们对之只能是毫无办法，只能是望拆兴叹。这是可悲的，亦是不好避免的：本土城市正在它们的日新月异中一点点失去自我。有个性和灵性的城市会用保存完好的古建筑形象确认自我，而丧失个性和灵性的城市亦会在施政者大拆大建的胡乱作为中丢失自我。这一确认、一丢失有霄壤之别，城市不仅要由此塑造出自己的现实模样，还要确定人们在怎样的一个家园里如何栖居、如何生活。 今 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