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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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版:城市表情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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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自己的内心
最容易满足的人
“逼迫”其实都是爱
爷爷的爱好
心灵的灯光
最美的女人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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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连着几天不露面,让欲火正旺的余婉君独守空房。到了第七天晚上,他打扮得一尘不染,去了余婉君的住宅。

余婉君自然喜从天降,又怒又嗔又撒娇,而陈纵横呢,却愁眉不展,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酒菜摆上来,他却举杯踌躇,半天饮不下一口。

“你这是怎么了?”

陈纵横叹了一口气说:“我的小心肝,我再也不能瞒你了。你我虽然恩爱,可是良宵苦短啦!”

余婉君说:“为什么?”

陈纵横装着悲悲切切的样子,悲伤地说:“你还看不出来吗?我突然来到你身边,哪是什么出公差,出公差这么长时间我也不办事,整天与你在一起,能行?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奉戴老板的命令来找王亚樵的;如今,王亚樵已到了广西梧州,而你死活说不知道,戴老板说我只爱美人不重事业,时间长了要我去做风流鬼,你说我哪还来激情?不一定哪一天,我就要吃枪子了。”

余婉君一听他说是奉命寻找王亚樵的,顿时呆如木鸡。一种受骗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不觉间,泪水哗哗而下。

陈纵横接着说:“我知道你对王亚樵有知遇之恩,我又何尝不是呢?连蒋委员长和戴老板都敬重王先生的人格,我们找他,并不是要加害于他,而是为了请他到政府任职,使他的胆识和勇武得以发挥,使抗日战场上多一名豪杰。”

余婉君半信半疑,问:“你说的可是真话?”

陈纵横此时也是泪眼迷蒙,说:“我就是跟别人说假话,可我也绝不能骗你呀。我要是说假话,让我明早出门遭枪击……”

话还没完,余婉君一掌将他的嘴捂住。

“要是这样,我倒是有办法找到九哥。”

陈纵横暗喜,但并不急于流露,反而又面带忧伤地说:“如果找到王亚樵,你我还能这样吗?我现在反倒又害怕找到他。”

余婉君说:“你不用担心,九哥有妻有妾,况且早已让我出嫁他人,他不会怎么我的。你对我这么好,我是离不开你了。找到九哥,他当他的官,你也交了你的差。可是,你得保证你娶我!”

“我保证,保证娶你!”

情意绵绵之中,余婉君便将寻找王亚樵的办法和盘托出。

原来,早在1932年王亚樵在上海遭到追捕的时候,就曾经对余婉君说过,一旦失去联系,就花钱在报上登一首小诗,此诗一经上报,王亚樵只要见到,一定会找上门来。

第二天,陈纵横带着余婉君离开香港,往广西梧州去了。

广西梧州美人计王亚樵终于入瓮

1936年10月20日中午,王亚樵应李济深长兄李任仁之邀,前往李宅赴宴。

席间,话题不由自主地扯到了两广事变上面。

一位客人说:“两广起事,虎头蛇尾,咎在陈济棠太狂妄自大,以至后院起火。若是以桂系为主,断不致如此之快就分崩离析。”

客人中又有人道:“依我愚见,这事不能算完。近日,广西境内奇事迭出,月初玉林县两名警察被人吊在警察局门口,继之岑溪县税局大门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卸走,更奇的是前两日,有人将唐代大诗人李白之作狗尾续貂,居然自成一首,且登了几家报纸。我看这些都是征兆,或者警告,或是暗号,不知是哪路好汉又要起事。”

在一旁恭听的王亚樵听到这里,不禁怦然心动,莫非是余婉君来到梧州了?尽管心中动乱,但他依然装得若无其事。

酒宴结束,他来到李任仁的书房,拿起一叠旧报纸随意翻看,不一会儿,他果然找到了余婉君注销的诗。日期是10月6日。

王亚樵想起来了,几天前,王亚瑛、赵士发、郑抱真等人嘀嘀咕咕,并且不告原因几次出门,肯定是因为知道了余婉君到达梧州的消息。现在,她可能已被他们驱逐了。想到这,他又气又恨,恨不得马上飞到余婉君的身边。

这天下午,余婉君正要出门,在旅馆门前遇到了一个兜售虎骨的药贩子。药贩子喊道:“小姐,我看你面容憔悴,有阴亏之气,买根虎骨泡酒,包你元气上升。”

余婉君来梧州20余天,不仅没见到王亚樵,反被王亚瑛驱赶,心里正没好气,冲口说道:“你才阴亏!滚一边去。”

药贩子又道:“小姐不要生气嘛,你不是阴亏,就是气闷,我这有一副方子,专治小姐的心病。”说着,在余婉君面前展开了一张纸条:

“持此字条到下关警察所找刘警长,等我电话。”

余婉君不看则已,一看就跳了起来。太熟悉了,这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九哥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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