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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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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街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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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从巴拉克当选为州参议员之后,他们的婚姻中一直酝酿着的紧张局势,现在马上要达到沸点了。他们通电话次数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简短。她埋怨他在斯普林菲尔德待的时间太长,在那里他当然不用半夜1点钟起来喂奶、换尿布,也不用洗衣服、料理家务,以及最重要的——他们之间缺乏成人之间的心灵对话和相互陪伴。她甚至告诉一位采访她丈夫的政治新生涯的当地记者:“政治简直是浪费时间。”

更重要的是,米歇尔认为巴拉克的州参议员生涯是一种代价昂贵的浪费时间。“她还是没有真正弄明白,”丹·庄门说,“为什么他不待在一家律师事务所,拿着七八十万美元的年薪,有时一两百万也不是没可能。可为什么他偏要把自己贱卖给州立法会。”据阿布纳·米克瓦观察:“他们穷得像教堂的老鼠,而且她是一只非常郁闷的老鼠。”

尽管如此,白天有保姆照料玛丽亚,米歇尔还是可以有8小时的工作时间,在她的大学舞台上自由作为。在那里,她成功地再现了她曾在公共联盟领域获得的成功。通过推动大学本科生走出舒适的象牙塔,到外面的社区参加志愿者服务,她打破了存在了几十年的“怨恨壁垒”。

但是,当米歇尔回到家里照顾玛丽亚,身边却没有巴拉克陪伴时,她感觉到非常孤独。“这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突然只剩下你自己和襁褓中的孩子,”她说,“坦白地说,我很生气。”

米歇尔担心,如果巴拉克继续以他的家庭的财政开支为代价,追逐他的政治理想的话,他们可能会面临破产。“冷静点,别紧张,”他告诉她,“事情总是会好起来的。你过于担心了。”巴拉克认为,两个人成长环境的差异,造成了她容易极度担忧,而他却仍然安之若素。“我不会产生紧张和压力,”他指出,“我能更坦然面对不确定性和风险。”

但米歇尔需要的不仅仅是来自丈夫的安慰。她恳请巴拉克更上心地考虑一下去赚点她所谓的“实在钱”。

在后来的几个月中,巴拉克拒绝了竞选伊利诺伊州总检察长的机会,因为他不想让米歇尔在他的命运不济的国会竞选之后,面对另一个令人崩溃的竞选活动时间表。但他花了更多的时间在斯普林菲尔德,来巩固自己的联盟——这个行动将被证明是有价值的。

种种会议,侵蚀了巴拉克本来已经很少的与家人共度的时光。会议活动中,在其他更知名的参与者面前,巴拉克完全掩饰不住他的赤裸裸的政治抱负。据哈佛大学教授罗伯特·普特南介绍,奥巴马公开谈论他在计划竞选更高的公职,弄得大家都开始拿他打趣。“有一次,我们正在针对公民参与社会问题,进行又一次的紧张讨论,”巴拉克在哈佛大学的法学教授玛莎·米诺回忆说,“之后,他作了内容横跨政治领域、精彩得堪称杰作的总结陈述。而我们仅仅回应说:‘你什么时候要去竞选总统?’它变成了一个笑话。我们开始戏称他‘州长’。”

这些事情对米歇尔来说,可没有什么可笑的。2001 年6月10 日,奥巴马夫妇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巴拉克怀抱着玛丽亚走进房间,把她介绍给她的正咯咯笑着的婴儿妹妹娜塔莎。从那天起,他们昵称她为“萨莎”。

尽管当时正是参议院夏季休会期间,巴拉克能够有更多的时间来陪家人,但米歇尔还是变得越来越激动易怒。“这种感觉很不爽,”她说,“我正在痛苦挣扎和思考着,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我觉得可以坚持下去。”

巴拉克已不再认为,他的名字会给他竞选更高的职位带来障碍。

“我想成为参议员。”巴拉克告诉他的朋友兼米歇尔的前老板牛顿·米诺。

“但你已经是参议员了。”米诺回答。

“我的意思是美国国会的参议员。”巴拉克说。

渐渐地,他成功地说服了他们:只要他能想办法筹集到一千万美元,他就可以组织起有效的竞选运动。他相信他能从多年来关系不错的富人朋友们那里募集到这笔资金,而有了这样的支持,他坚持说:“我向你们保证我会获胜。”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巴拉克的希望十分渺茫,几个朋友劝他为了个人原因,重新严肃考虑一下这件事。丹·庄门知道,巴拉克已经因不能花更多的时间陪孩子,而怀抱一种“巨大”的负罪感。“每个他不在她们身边的夜晚,”他说,“已经在他的心上灼烧了一个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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