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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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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久弥新的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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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久弥新的麦香

王琳宝

五月熏风,杏麦俱黄。麦子成熟的气息像扎上风的翅膀,在田畴和村庄里弥漫。

布谷鸟叫了。乡亲们开始打磨镰刀,年轻人着手检修农机。不少农家忙着清洗石磨,用嫩麦加工“年馔”。“年馔”奇特的香味在村子里肆意扩散,在邻人鼻腔里横冲直撞。有些头脑活泛的农家人,还将“时鲜”运往城里,收获另一份香喷喷的丰收喜悦。

每年此时,我都会品尝到母亲送来的“年馔”。它略带微热的清香,仿佛还留有母亲的体温。口齿生香之时,我总能从中品出儿时的生活况味。

那是一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才从饥饿阴影里走出的家乡父老,对粮食有着刻骨铭心的顶礼膜拜。由于小麦稀缺,故而在粗粮挂帅的岁月里,更显弥足珍贵。只有来了亲戚或是年节之时,方可见到白馍面条的影子,而且总是来去匆匆。

孩提时代,“六一儿童节”的概念,在我心里似有非无。正长身体的我,对小麦的憧憬和渴望与日俱增。然而越是如此,我便越能在故乡的麦田里找到更多的童趣和快乐。从犁地整田到摇耧播种,从针叶萌出到碧绿覆垄,从吐穗扬花到小麦黄梢,从挥镰收割到打麦扬场,在我眼里始终充满着神圣意味。即使对于麦田套种的豌豆、油菜,我也爱屋及乌;对于专吃蚜虫的七星瓢虫,我也心怀感激;甚至对于麦田里的面条菜,我也羡慕有加。每逢杏熟麦黄,我和小伙伴儿便像一群贪馋的猴子,敏捷地爬上村边的杏树,一边偷吃酸甜可口的黄杏,一边俯观起伏奔涌的麦浪,常常乐不思返,因为耽误饭时没少受到母亲的训斥……

改革开放,联产承包,家乡父老与土地重新结盟。他们选用良种,配方施肥,生物治虫,适时灌溉,小麦产量逐年提高。早已是年年粮食有余,家家三餐细粮,村子里一年四季都弥漫着诱人的麦香。

抚今追昔,感慨系之,我遂想起《诗经》“贻我来牟” 和“爰采麦矣”的诗句。那舶来的小麦(来)和大麦(牟)竟如此珠联璧合,双双在《诗经》里留下了美妙的倩影。查阅《说文解字》,方知许慎有言:“周所受瑞麦来麦牟。一来二缝(锋),像芒刺之形。天所来也,故为行来之来。”原来普普通通的小麦身上,还藏有如此深厚的历史渊源和文化底蕴。

又是麦香弥漫时。望着故乡那千顷麦海,我心中仿佛金浪翻滚。那原产西亚的小麦,不论是在“大禹在位,上天雨金”的神话中莅临华夏,还是以贸易往来的方式落户中国,我觉得均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将近五千年来,小麦怎样由“外来客”逐渐登堂入室,位居五谷之列,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炎黄子孙,滋生了辉煌灿烂的华夏文明!

冥想之中,我恍惚惊见神奇的小麦,裹挟着香风瑞气,从远古时空中翩翩而来。她们在诗词经卷里生根开花,继而濡染两袖书香。那两种香氛水乳交融,氤氲漫漶,铺天盖地,发散出历久弥新的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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