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李晓光 通讯员 张朝晖 文/图

“八路军豫西抗日先遣第一战，就是这场砍尾巴战斗。”站在登封市李洼村战斗遗址前，年逾八旬的李德扬讲述着发生在60多年前的那场战斗。“那一战，打出了咱八路军的威风，震慑了日伪军的嚣张气焰。”追忆战火纷飞的年代，李德扬神采飞扬——那一年，他年仅15岁。

背景 战火重燃 中原沦陷

1944年4月18日，日本侵略者在中牟渡过黄河，西犯郑州，河南战役爆发。国民党第一战区蒋鼎文、汤恩伯指挥的18个军40余万人仓促应战，一触即溃，一个多月兵力损失20余万，38座县城尽失，饱受自然灾害和战祸之苦的河南人民，陷入了侵略者的残暴统治和血腥镇压。

按照党中央和毛主席提出的“挺进河南，控制中原”的战略任务，皮定均、徐子荣率领豫西抗日先遣支队于9月5日在林县郭家园召开支队成立暨誓师进军大会，21日渡过黄河，跨越陇海线，冲破日伪顽军前堵后追和左右封锁，进入豫西，28日傍晚时分，冒雨抵达登封县云峰乡（现在的颍阳镇）李洼村。

驻扎 战略要地 兵家必争

李洼村位于中岳嵩山西麓紫云山下，地势北高南低，沟壑纵横，树木丛生，地形复杂。村西、南为深沟，地势险要，似天然屏障。村四周围以高大坚固的夯土寨墙，易守难攻，一直是李洼村民防御土匪、刀客的重要屏障。李洼村年近七旬的李松木年轻时常听父亲李显瑞说，部队到达李洼村后，先在村外后窑脑崖上驻停，然后派代表进村洽谈。村内执事者大开寨门，欢迎部队进村。八路军冀鲁豫军区第四军分区司令员李静宜年仅15岁的侄儿李德扬亦忙着向部队领导介绍当地日伪情况，深得部队领导喜欢。树林里拴了好多战马，战士们或立或坐，都在互相交谈，村里很多人家也都忙着给部队战士烧水做饭，安排休息……

决策 砍掉尾巴 巩固阵脚

先遣支队进入豫西后，很快受到驻扎在洛阳的日军注意，当即派出600多名日伪军尾随其后。因为没摸清支队的实力，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次日早饭后，皮司令、徐政委等人一块察看地形，看罢多时，久未说话的皮司令坚定地告诉随行人员说：“我们初进豫西，立脚未稳，拖了这条尾巴是非常讨厌的，一定要设法甩掉它！” 三十五团团长王诚汉指挥部队选择李洼村有利地形，迅速隐蔽，设好埋伏，准备痛击尾追而来的日伪军。

场面 瓮中捉鳖 大获全胜

9月29日，天将傍晚，跟踪尾追我先遣支队三四天的日伪军赶到了。因为下雨，道路泥泞难行，黄泥没踝，日伪军一步一滑地走来，士气低落萎靡，队形凌乱不堪，样子十分狼狈。他们大着胆子长驱直入，殊不知李洼村我八路军早已森严壁垒，张网以待。日伪军先头部队顺坡路走至西沟底，全部进入我伏击圈后，八路军从沟两边崖头高地和西寨门楼上居高临下，轻、重机枪一齐向日伪军开火，弹如雨下，杀声震天。这突如其来的枪炮声和手榴弹爆炸声震耳欲聋，响成一片，使日伪军大为震惊。晕头转向，不知所措。他们跌倒在泥浆里，像一只只泥猴乱爬乱滚，哭爹叫娘，还没等被打昏的日伪军回过神来，我指战员已迅速撤至李洼村寨内。一会儿，部分日伪军跟到了，开始是几个伪军在寨楼前叫门，嚎叫了好一阵儿，见无任何动静，日军便陆续赶来，他们一边叫骂，一边用枪托砸寨门。当看到寨门前坡路上已围了一大堆日伪军时，我指战员立即拉响了预先埋下的拉火地雷，接着又扔下几十颗手榴弹，随着声声巨响，日伪军被炸得粉身碎骨，后边的日伪军见前边的伙伴中了埋伏，纷纷后退，夹着尾巴，仓皇逃跑，乖乖地龟缩回了洛阳。

敬佩 铁血男儿 铁骨铮铮

李松木说，战斗结束后，有一位钟营长不慎被流弹击中臀部，疼痛难忍，因李家上几代先人都精于医术，是当地较有名望的中医世家，祖父李纯绪是方圆几十里颇有名气的外科医生。当时，他就命人在李家堂屋地上铺领苇席，让钟营长趴在席上。钟营长非常硬气，说：“李先儿，你只管剜 。”李纯绪因陋就简，用筒子（外科手术刀）在火上烧了烧，动作迅速，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便将子弹头取了出来。钟营长愣是咬着牙、满头大汗、一声没吭。部队打完仗，连夜往东开拔。第二天，日军来打扫战场，将那30多具尸体装入麻袋，用骡马驮着，垂头丧气返回了洛阳。

铭记 扬我国威 永标青史

豫西抗日先遣支队未来之前，地方汉奸势力和国民党顽固派在广大人民群众中造了很多谣言，把日军吹得神乎其神，什么“日本人不敢打，谁要是打了皇军，又死爹又死娘的”，但打了李洼村“砍尾巴”伏击战这一仗后，所有谣言便不攻自破，这场战斗对于打击日伪反动势力的嚣张气焰、激发人民群众的抗日斗志起到了重要作用。群众纷纷议论：“日本鬼子是可以战胜的，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啦！”“现在好了，日本人再厉害、再猖狂，也有共产党、八路军打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