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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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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相声的堕落

刘福智

时下,所谓“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火爆京城,成了当今处于低潮的相声界的一大亮点,并由此引发了“郭丝”们的好评如潮——认为郭德纲是“百年未遇的人才”,是“纯粹的大师之一”,“可以把相声带入另一个新纪元”。不论这些评论是否过火,有一点却是不争的事实:郭德纲的相声是人们喜闻乐见的。

不过,笔者想吹毛求疵。

侯宝林大师为我们奉献了不知道多少好段子。可是,在旧时代,为了迎合某些听众,他也说过一些“荤段子”。后来,为了净化相声艺术,他把这些东西统统抛弃了。那么,郭德纲先生,你为什么把一些“荤”的和“准荤”的东西重新拾起而推销于大庭广众呢?

且看郭氏相声中的一段:“……你媳妇喜欢跟我,那回跟我玩了一宿……后来有了……”。当然,他又都“缝”了起来:“你媳妇喜欢跟我——玩牌,那回跟我玩了一宿——麻将,后来有了——钱了。”这是“大喘气”的“包袱”手法,但从内容上来说,却显得低俗而失德。郭氏的这一段,起码也属于“准荤”的东西。如果说郭氏有一个“新纪元”的话,那么,他所开创的就是一个从纯洁到污秽、从高尚到低俗的“新纪元”。

20世纪60年代,有时会遇到走街串巷、油嘴滑舌的私药贩子。当他拉开一个场子,就开始耍贫嘴:“拜天堂,拜地堂,拜了地堂入洞房,入了洞房脱衣裳……”他就此停顿了一下,或者说卖一个关子。听众猜测他要往“性”的方面说开去,谁知道他就此作结:“脱了衣裳再穿上。”众人哄然一笑。我怎么感到郭德纲的葫芦里卖的就是那个私药贩子的药呢?

“性”的问题不是不能谈,关键是怎么谈。既然上天把人类分为男性和女性,那么,性、性器、性事、性快感的问题就是天然的不可回避的问题。世界上有两部著名小说大量地描述这些问题,一部是中国的《金瓶梅》,一部是法国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们》。给我的印象是,《金瓶梅》的“性描写”使人感到污浊不堪,而那部法国小说则使人感到颇有美感。这就有了高下之分。相声也有高下之分。那种低俗而丧德的东西,那种沦为插科打诨的东西,那种面对“性”而生出一种病态心理进而污染人们的视觉和听觉的东西,怎能称之为艺术而赢得人心呢?

相声应是一种平民不觉得雅、学者不认为俗的艺术,应是一种雅俗共赏的群众艺术。这其中的“俗”,应是“平俗”之俗,而绝非“俗不可耐”之俗。把前辈早已抛弃的低俗的东西拾回来当做值钱的笑料,这不就是“错把锈铁当青铜”吗?笑,也有种种。艺术家所引发的,应是高尚的笑,而不是低劣的笑;应是纯正的笑,而不应是淫荡的笑。任何艺术都要有所取舍,如果不能舍弃庸俗、低俗、恶俗、媚俗的东西,不能舍弃那些“荤段子”,相声恐怕就要回到“女人不敢听相声”的旧时代。在“荤段子”的取舍之间,我看到相声大师侯宝林的可敬之处和可贵之处,也看到“大师之一”郭德纲的可悲之处和可恶之处。

20世纪中期的一段时间,相声的总体水平曾经不敌山东快书,90年代以后,又赶不上小品。原因很多,内容之低俗和表演之劣俗,大概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只能用让人不舒服的“性”来做文章而别无他法,那就像不能使听众乐起来就去胳肢人家,那不是“相声家”的无能吗?

动不动就用“荤”的或“准荤”的东西博得众人廉价的笑声,这不啻相声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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