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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想想,那人家会不会挑理啊?于凤至莞尔一笑,鼎鼎大名的二十八师师长的公子来敬酒,谁敢说三道四?奉天来的人自不必说,郑家屯也不会有如此不识好歹之人,你放心让他们去好了。张学良还是心不托底,若是真有不识相的人,或是酒喝高了,非嚷着要见新郎官咋办?于凤至说,你让冯庸他们带四个卫兵,要长得凶一些的,最好都像关老爷手下的周仓一样。这四个兵爷往后边一站,酒蒙子也会吓醒了。张学良依于凤至的主意找来冯庸等人,果然,所到之处均无风波,客人们反倒觉得,能有冯公子、吴公子、汤公子这样的豪门才俊来敬酒,张家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 一个让张学良愁眉不展的难题让于凤至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张学良对于凤至又多了些许好感。在吴公馆的庭院里匆忙应酬一番后,张学良回到新房,轻松地说,总算结束了。于凤至接过张学良脱下的外衣,挂到衣架上。回到床边刚坐下,张学良凑过身子,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是不是……该咱们的啦?于凤至羞红了脸,院子里还有那么多人,爹娘都在,不大好吧。张学良说,有啥不好的,刚才我敬酒时,那个段老头还说,快去吧,去吧,莫让新娘子等急了。于凤至的脸愈发红了,嘴里说着,人家那是逗你呢,你也当真,却返身上床,把被子拉了下来。 两人宽衣解带,正欲上床。却听楼梯处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随之,房门如擂鼓般被敲响,伴随着几个人的呼喊,隔门似乎都能闻得到浓烈的酒气。 张学良知道是冯庸那帮小哥们儿来了,本想不开门,又担心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会破门而入,只好匆忙穿好衣服,打开房门。 来人果然是冯庸、汤佐荣等人,一个个脸红气粗,脚步踉跄,醉眼迷离。出乎张学良意料的是,妹妹张怀英也在其中,一张俏脸喝得云蒸霞蔚,笑意绵绵。 冯庸进屋就喊,洞房花烛,良辰美景,六哥可不能独享。汤佐荣手拿一瓶酒,醉得已经立足不稳,左晃一下,右摆一下,摇摆到于凤至面前,眯眯着眼睛说,这如花似玉的小嫂子,六哥你还滞滞扭扭的,你要是实在不愿要,让给我! 此时,华灯初放,屋里又点起两只半人高的喜烛。烛光辉映下,于凤至一袭紧身红衣,端坐床前,身材秀外慧中,丰曲毕现。在众人的注视下,粉面带笑,俏目含羞,却不掩仪态万方、柔情种种,直看得几个酒人醉意更添几分。 张学良招呼众人坐下,一一向于凤至作了介绍。于凤至欠欠身,柔声说,诸位兄弟代汉卿受累,嫂子我这里先行谢过。待日后回到奉天,再请诸位兄弟到小宅一叙,薄酒一杯,再表谢意。 汤佐荣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又想往于凤至身边晃。张学良抢前一步,挡在于凤至身前,用脚在身前划了一道看不见的线。说,几位兄弟想闹洞房,尽可闹。只是你嫂子从小不出深闺,生性柔弱,属日暮伤情、落花垂泪的主儿。所以,各位敛敛锋芒,线前止步,莫吓坏了你嫂子。听了张学良的话,几个人连声怪叫,有的撇嘴,有的用手刮脸。汤佐荣一转身就解裤腰带,看样子是准备把屁股亮出来。冯庸赶紧把他拉回到座位上,汤佐荣没等坐稳,就嘶声叫道,咋的,六哥,床还没上,就穿到一个裤裆里了,不能这么重色轻友吧,啊,哈哈哈! 张学良知道,这几个纨绔子弟从小放纵惯了,挖绝户坟,踹寡妇门,世上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要是随他们闹,说不好会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所以,不管几个人如何嘲笑、挖苦,张学良守在于凤至面前,目光如铁,坚如磐石,摆出一副死不退让的架势。 这情景,让于凤至感动得几欲流泪。张学良方才一番话,虽属于即兴胡诌,说的倒也有几分真情。于凤至是家中的独女,从小养在深闺,在父母和家人的百般呵护下长大,真真是见了秋风落叶就伤情。母亲不无忧虑地说,似你这样,情出莫名,弱不禁风,日后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为娘的放心呢。如今,这个男人就站在自己身前。从身后看过去,那臂膀虽不十分强健,但足以为自己遮风挡雨。有夫若此,自己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借着酒劲,冯庸和汤佐荣几个人嚷得越发厉害。从古到今,闹洞房讲的就是一个闹字。当年苏小妹结婚,苏东坡领着人闹洞房,把苏小妹的鞋子袜子都扒了下来,一人捧着小脚亲了一口。最后咋的啦?苏小妹没生气,苏小妹的丈夫也挺乐呵。苏东坡为此还吟诗一首,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如小妹展天足。你看看你,像个门神似的守在这里,扫不扫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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