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凤茹

和你共同生活了20多年，我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你一米八的身高，长得眉清目秀，人见人爱；我一米七的身高，黑黑瘦瘦，小眼睛，单眼皮，私下里认为，自己没有讨人喜欢的地方。那么俊朗的你，当初为什么娶我？

一天午夜，我们都睡不着觉了。你给我讲梦，你告诉我，你梦见了已故的奶奶蒸着一笼茴香馅的饺子，你当着奶奶的面，大口大口地吃。那饺子很香，味道很正，只有奶奶能够调出那股茴香馅的香。你让奶奶也吃，奶奶一直摇头，不说话，一直望着你笑。无论你怎样央求奶奶说话，奶奶就是不回答，你一急，就醒了。

我对你说，可能是到了麻姑节了，你想奶奶了，奶奶缺钱花了，你要记着给奶奶上坟。生活在那个世界里的奶奶，一定很幸福。也喜欢吃肉，包饺子。尤其喜欢调出各种味道的饺子馅，我们平日里吃不到的饺子，奶奶那里都有……

你说自己从小就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很得奶奶的偏爱。奶奶所有好吃的，都要留给你一份。不像小妹三妹她们，要偷奶奶的饺子，奶奶露出豁牙，边笑边骂，她们也不在乎。

我说，你的怪脾气，也一定是奶奶惯的。要不，为什么这么霸道，为什么这么霸气，自始至终说一不二？

你呵呵地笑着骂了一句“不理你了，唠得好好的，偏偏揭我的伤疤！”

我在黑暗里怪怪地笑，央求你，告诉我，当初美女如云，你为什么选择我？为什么不顾众人反对毅然决然地娶我？

“你还好意思问呢？”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诡异地一笑。你眼睛放亮，开始讲娶我的理由。

第一，你比较傻。傻人心眼好，我妈脾气大，事事要强，得理不饶人。而你不会和我妈计较，不会让我在夹缝中生存。

第二，你心地善良。咱班谁有困难你帮谁，街头要饭的，你也会慷慨相助。这样的人，会对我父母好，我家庭背景复杂，老人多，娶了你，你会对他们每一个都好，你会珍惜我们之间的过往，我不必因家庭而分心。第三，你爱劳动。每天早晨，你第一个到校，咱班的卫生被你承包了。经常弄得满脸是汗，大家那么心安理得地享受清新的环境，而你也安心地默默付出。娶你之后，你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承担这一切。

第四，你特聪明。每次考试，你都能得第一。如果我娶你，将来的孩子也一定绝顶聪明……

“哈哈，原来，我还有这一串优点啊。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你笑了。“你别得意，最重要的一点，我还没说呢？”你故意卖了个关子，然后慢吞吞地说：“你是女人……”

“天啦，这也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