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勺

张健莹

这是一个汉陶龙头勺，它摆放在我的书架上，因为它造型独特，吸引过很多人的眼球。一个普通的勺，竟有龙头做柄把，弯曲得恰到好处，造型优美有加，看起来顺眼，用起来顺手，格外惹人喜爱。

有好学者偏要问，怎么龙头做到勺上？在一般人看来，龙总是和皇上连在一起的，皇上的衣服绣着龙，皇上的圣旨上绣有龙，皇上坐龙椅，皇上乘龙车。还有龙颜、龙体、龙庭、龙亭，都是说皇上的，而勺为百姓生活实用，怎么可以用龙头装饰？乍听有道理，可转而想，龙最早是图腾，并非皇室专用。有皇上的年代不也年年赛龙舟，耍龙灯吗？对龙的解读总会因人因地因时而不同。不然，怎么解释龙腾虎跃、龙盘虎踞、龙争虎斗、龙凤呈祥这些人们熟悉的成语呢。

近时看到《龙头彩虹》的画像石拓片，好像可以解释我的龙头小勺了。拓片上，虹的形象是一条龙，圆弧的身体横跨天空，虹的两端长了两个龙头，据说可以俯首吸水，也可以向大地喷水，形成美丽彩虹。戏水的真龙可以幻化成彩虹龙头，不也可以做成勺的柄把吗？龙总是和水有关，水总是和百姓息息相关，这里引申的是龙本来的意义，与龙是帝王的象征不无联系。

仔细看这龙头小勺，确实神奇，长长的脖子上一个龙首，嘴大张，舌微露，没有丝毫凶相，倒是俯首帖耳，要听令于主人呢。这是制作工匠的态度，一种大胆美丽的想象，一份很平和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