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城市表情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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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火光

青雾滚滚入禅亭。在绳床旁边打坐的稠与慧光连连打着呵欠、眼泪直流,不多时也瘫软倒地。栖息在老柏树上的鹦鹉受惊飞起,急趋跋陀床头,一边扇动翅膀驱赶青雾,一边惊叫:“睡魔来了,睡魔来了!”跋陀惊起,见稠与慧光已倒在绳床两边,立即下了绳床,张开袈裟如大鹏展翼,迎风扇动不已。青雾散,睡魔去。跋陀又折了一株青草,像是一个老顽童,用青草拈稠与慧光的鼻孔,稠与慧光连连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喷出睡魔,遂警觉醒来,却惹得小鹦鹉大笑不止,又飞回老柏树上当值。

跋陀说:“稠,你对睡魔毫无防备,应该受罚。”

稠说:“我错了,罚而无怨!”

慧光问道:“师父,怎的不说罚我!”

跋陀说:“你刚刚来到,情有可原。”又对稠说:“罚跪一炷香。”

稠即刻点燃香火,插香炉中,在香火前端直下跪。

跋陀在绳床上睡下,鼾声又起。

慧光见师父酣然入梦,便在稠身边用力挤着。

稠没好气地说:“你挤个什么?”

慧光在稠身边挤出一个空子,“哧溜”跪下,说:“我罚我陪你受罚。”

稠深受感动,却撞了他一膀子,说:“如此甚好!”

夜深了。在寺院界碑处的灌木丛中,姬玉匍匐爬行而来。他用火石打着了火媒子,吹出亮光,遂找到寺院界碑,将一根竹竿深插在界碑旁边的泥土中,忽见人影闪动,急忙熄灭了火媒子,潜入灌木丛。

小道士悄然来,拿萤光木发绿光,照亮界碑,将道士帽系在竹竿上,遂去。

姬玉正要离去,忽见瘟道人摸索来,借老柏树上灯笼的光亮,猛拉弹弓,飞弹伤鹦鹉。鹦鹉扑棱着翅膀坠落,未及地面,又挣扎飞起,绕草亭一周,惊啼:“师父醒来,小心强人!”又有飞弹擦身过,鹦鹉急飞夜幕中。

正在“跪香”的稠与慧光,忽闻鹦鹉啼叫,慧光警觉,急欲起身观察动静,却被稠一把拉住,手指香火说:“一炷香没有跪完,不能起身!”草亭外又传来树枝折断声。稠也听见了,着急地望着不曾燃尽的香火,不知如何是好。慧光索性掐断了香火,拉稠急起,两人用褥子兜着梦中的师父,轻移到草亭后边的青石板上,恰与姬玉潜藏的地方相近。跋陀鼾声大作。姬玉急急趋避。

在草亭内,稠佯装跋陀,在绳床上盘腿打坐。慧光匿而不出。

蒙面人甲、乙摸索入草亭,扑向绳床擒稠。稠忽以坐姿跃起,越过蒙面人头顶,蒙面人扑空。绳床忽倾覆,蒙面人如坠网中。稠与慧光紧拉绳头收网,蒙面人如网中大鱼,挣扎不能出。

草亭后边,跋陀鼾声雷动。

慧光手提灯笼来,喊叫道:“师父,快醒醒!”跋跋问:“是谁扰我清梦?”稠说:“捉到两个蒙面毛贼,不知如何处置?”跋陀问道:“稠,你想开杀戒么?”稠说:“弟子不敢,未伤强人毫毛。”跋陀夸奖说:“善哉稠,你想怎样处置?”稠说:“扒了裤子,各打五十大板如何?”跋陀说:“不可!”慧光说:“揭了面罩,让他们暴露丑态,记住他们的模样,再放他们回去如何?”跋陀沉吟说:“他们戴面罩,是不愿叫人见其面目,这说明,他们还有善恶、羞耻之心,还是不要暴露其面目羞辱他们,放回去重新做人就是了。”

跋陀言毕,又起鼾声。

稠与慧光解开绳网,蒙面人自网中出,却犹豫不去。稠说:“快走吧,你们!”蒙面人甲说:“我们是谁,连问也不问了吗?”慧光说:“不问了,问了就等于揭开蒙面罩了。”蒙面人乙自动揭去蒙面罩,蒙面人甲也随着揭去,露出满脸泪水,说:“小师父,我们是太乙观主寇子虚派来绑架你们的。请两位小师父记清我们面目,如再来,罪莫赎!观主争地之心甚急,务请师父保重!”稠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壮士速去!”

青石板上,跋陀沉睡如初。

姬玉趴在紧挨草亭的灌木丛中,眼见一场恶斗意外地化解为一片宁静,不由得肃然合十,向睡梦中的跋陀颔首致敬。跋陀鼾声如雷,姬玉受惊急去。

鹦鹉祭

跋陀与弟子是被小喜鹊的叫声惊醒的。

昨天夜晚,小喜鹊从外婆家飞回时,不见了柏树上的鹦鹉,只望见两盏昏黄的灯笼映照着一个孤独的草亭。它不敢飞近草亭惊扰跋陀,只是在附近山林中寻找、呼叫,却始终听不到鹦鹉的回应。

天将亮时,跋陀在喜鹊焦灼的鸣叫声中醒来。他出了草亭,看到他曾多次见到的小喜鹊正在草亭上空急急盘旋,就向小喜鹊招手说:“小喜鹊,欢迎你来草亭作客,请你飞下来呀!”小喜鹊却没有勇气、也没有心情飞下来,只是在跋陀的头顶叫了几声表示谢意,又飞到另一道山梁上空,寻找、呼唤鹦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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