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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哥在外面。” 蒙说:“我家司机在外面。” 江宇航耸耸肩表示遗憾。 出了绿色通道,朱阿蒙亲手把外套还给我哥,红着小脸儿嗲嗲地说:“谢谢哥哥!哥哥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哥把衣服递给同事,转脸笑得跟个包子似的,说:“行啊!不早了快回家吧!家里人该惦记了,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我说:“好啊好啊!” 哥凶神恶煞瞪我一眼:“还不赶紧上车去!” 本来吧,看他冻得那个熊样我真想把外套还给他,听他这么一说就裹得更紧了,一直裹回家。 3. 我和朱阿蒙的关系一夜之间变得无话不说。她对我哥小时候的事情特别感兴趣。我不得不回忆起很多关于我们的童年往事。 蒙说:“很少听你提到你妈妈哦。” 我说:“嗯。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蒙说:“啊……对不起!” 我说:“别客气。” 虽然我不清楚我的生母现在身在何处,但在我内心深处,一直当她是死了的。希望她不要像电视剧里那样,有朝一日突然冒出来给我的家人添什么麻烦。当然,如果她愿意带着一大笔钱来认亲的话,我想我们也可以考虑原谅她的年少轻狂。 北方冬天,天黑得早,太阳一走,冷风就像钝刀子切肉,慢慢悠悠在脸上割。 在不愿意上晚自习的夜晚,每个人都窝在寝室里,抱着自己的显示器或掌上游戏机。这个时间我通常会出现在图书馆、自习室、练功厅。并非我刻苦,而是我没有可以娱乐的数码产品如影随形,甚至,我连手机都没有一部。爸和哥每月的工资加在一起还不到3000,对我而言,超过200块的东西就算奢侈品。 今晚好像特别冷。教学区空无一人,我推开练功厅的棉门帘,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随后是炫目的白炽灯,我静静地走,器械区有仨爷们对着沙袋挥舞拳头,格斗区的地垫上有几个师兄向师姐传授盗版跆拳道,趁机摸摸小手,靠近北出口的一排休息长椅上坐着俩人,一个是元宝,一个是江宇航,俩人大汗淋漓喝着瓶装水,不知道刚干了些啥。 见我走过来,元宝憨态可掬的一笑。 “又是你俩。拍拖啊?”我逗他。 “那你呢?捉奸啊?”元宝一副没正形的样。 江宇航站起来,自来熟地把胳膊搭我肩膀上:“吃醋了?” 我左手拉紧江宇航右臂,右手向上抓起他的肩,下腰……稳准狠短平快,一个标准过肩摔动作完成。一声哀嚎呈抛物线划过长空,坠落在我脚下,江宇航瞪着两个死鱼眼睛张了半天嘴,穷凶恶极:“靠!是不是女的啊!” 我莞尔一笑:“对不起啊我条件反射。” 元宝前仰后合把姓江的扶起来,瞅着我说:“哎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事实证明也确实急了点,因为第二天的警体课上,我们学的就是过肩摔和夹颈摔。练习的时候两人一组,男生和男生,女生对女生,很不凑巧的,男女生各落一只,我又戏剧性的和江宇航重逢了。 他摔我的时候阴笑着说:“哥哥手重,妹妹别哭哈!” 到我摔他了,他又哭丧着脸说:“哥身娇肉嫩,大妹子手下留情啊!” 我说:“你丫废话怎么那么多呢!”一抬手把他扔出去,又一抬手把他扔出去。 最后几个回合,我一抓他的胳膊,他就高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中队里几个衰人现场做庄,1赔10押我大获全胜。 此后的日子里,江宇航在校园里一看见我就故意溜溜地跑,有时叫我“英雄!”有时叫“女侠!”有时叫“武状元!”……我都懒得理。 4. 上大学以后,我经常羡慕那些家境好的同学,羡慕他们用着最新款的相机手机游戏机;羡慕他们的漂亮衣服名牌鞋;羡慕他们周末车接车送;羡慕他们对待喜欢的人,可以很随意很阔绰地请客送礼物,而我,只能送出一个又一个祝福。 下午朱阿蒙来电话,说晚上吃饭啊,叫上哥哥一起。 我捂着电话问哥有没有时间,哥说行,他请,地点让我俩定,朱阿蒙说:“伊凡饭店吧!6点我在饭店等你们。” 放下电话,我跟哥说:“伊凡。” 哥愣了一下:“我发现你这学真是没白念,社交圈还挺上档次的。我们念书那会顶多就是在街边找个烧烤摊大排档什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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