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中原之子 上一版3  4下一版
87载戏剧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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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载戏剧人生
——中原之子系列人物之马金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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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杨玉玺 邓万鹏 左丽慧 文 杨光 图

1922 年农历十一月初八,灰蒙蒙的天空飘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山东曹县的一间破草房里,一个瘦小的女孩儿呱呱坠地。父母为她取了一个吉祥又温馨的名字:崔金妮。谁也没有想到,这名女孩日后会成长为一代豫剧流派创始人、迄今仍活跃在戏曲舞台上的国宝级豫剧大师——马金凤。

随父学戏

荒沙地喊出“金嗓子”

“施不全上殿啦!”1929年的一天,随着奶声奶气的腔调响起,观众看到一名小太监扮相的小演员像模像样地上场了。虽然宽大的戏服穿在她身上拖着地、小身子还不及桌子高,但她毫不怯场,依然迈着小方步、手捧“圣旨”,落落大方地走到舞台中央,她就是7岁的小金妮。那个时候,戏班的女演员很少,像她这样年龄小,且演什么像什么的更是让观众感到惊讶和赞赏,于是给小金妮起了个艺名“七岁红”。

观众热烈的掌声,让这名7岁的小女孩第一次领会到了戏曲的神奇与魅力。从此,她开始了与戏曲舞台一生的不解之缘。

其实在那个时代,稍有活路的家庭都不会让儿女学戏。金妮的父亲崔合利5岁被拐卖到戏班,在皮鞭和棍棒的威逼下跟着一个唱河北梆子的戏班学戏,由于基本功扎实、且会多种绝活,被人称为“盖九州”。

金妮3岁时,崔合利积劳成疾病倒了,可戏班主却依然逼着他登台唱戏。戏唱到一半,他一头栽倒在舞台上——为了给丈夫治病,金妮的母亲吴留玉以20块大洋自卖自身,到一个马姓班主的杂耍班子做帮佣。病好后崔合利四处打听妻子的下落,却一直杳无音讯。为了让女儿将来有条生路,崔合利决心教她学戏。小金妮跟着父亲学会了许多身段做功,打下了牢固的基本功。

自从7岁时第一次在《施公案》中演了小太监后,金妮又在《刘二姐赶会》、《杀庙》、《三义记》等剧目中扮演角色,戏越演越多、戏路越演越宽,金妮“七岁红”的艺名也很快传开了。

然而,成功对小金妮的考验似乎格外严苛:9岁时,金妮的奶奶病重,为了给母亲看病,崔合利含泪将女儿以35块大洋卖给了开封一家姓孔的戏班主,金妮被改姓成孔;随后又被孔班主以75块大洋转卖给了卢殿元戏班,又被改名成卢金凤……生活的磨难没有打到小金凤,而是在每一次辗转、每一次被转卖中,借机跟着戏班的马双枝、管玉田等当时的戏曲名家学习起来。

被卖到卢殿元戏班后,金凤与失散7年的母亲相逢了。在杂耍班班主马石头的帮助下,母亲凑了200块大洋赎回了小金凤。为了报答马石头的恩情,母亲让金凤改姓马,从此,“马金凤”这个响亮的名字诞生了。

母女重逢的痛哭让小金凤哭哑了嗓子,让先天嗓音条件并不好的她更是没了音。马金凤下定决心要把嗓子喊出来。

兰考土地干旱,风沙不断,只要张嘴沙子就往嘴里钻,吴留玉买来一只大水罐,好让罐子里的水汽儿能润着小金凤的嗓子。于是,每天早上马金凤就和母亲抬着水罐,到城墙角下父亲的坟墓边,跪在水罐旁喊嗓子。

一天、两天,一月、两月……在兰考戏班的三年里,不论刮风下雨,马金凤从没间断过喊嗓子。终于,14岁那年夏天的一天,第一声脆响在马金凤的喉间逸出,她的嗓子被“喊”了出来。随着“金嗓子”的诞生,她的额头留下一道深痕,那是她长年累月对着水罐喊嗓子,被水罐边沿压出来的。

为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嗓子,马金凤对自己的要求达到了“残忍”的地步:她不吃生冷、辛辣,远离大鱼大肉,一辈子没尝过冰糕汽水的滋味,就连吃饭也只吃个七成饱——她怕稍不注意,就会毁了久经磨炼得来的好嗓子。

塑造“帅旦” 老行当又添新行当

“你演的‘穆桂英’属于哪个行当?”1956年7月,马金凤率团进京演出期间,邀请在京的国内著名剧作家、戏剧评论家出席《穆桂英挂帅》座谈会,会上有人问起了马金凤。她略加思索回答:“我演的是‘帅旦’!”在座的专家齐声叫好,从此,戏曲行当中与青衣、花旦、闺门旦、老旦、刀马旦等并列的新行当—— “帅旦”就与马金凤这个名字一起传开了。

很多人不知道,“穆桂英”这个“帅旦”是马金凤经过多年舞台实践,在原来青衣、刀马旦的表演基础上,在梅兰芳先生的指点下,融合了梅兰芳的眼神、程砚秋的水袖、盖叫天的台步,包括在服装、化妆等方面改革创新,不断细心琢磨,博采众长而来。

1953年12月底,马金凤带着重新排演的《穆桂英挂帅》在上海曙光剧场演出。1954年元旦这天,正在上海休假的梅兰芳在街头看到马金凤演出《穆桂英挂帅》的海报,感到十分新奇,就让秘书买了票,并接连看了马金凤主演的《樊梨花征西》、《二度梅》等戏。一连看了三场后,梅兰芳对马金凤的嗓音和演出十分赞赏,邀请马金凤到家里做客,在对她成功表演充分肯定的同时,在表演、服装、化妆等方面进行指点,并请马金凤到后台看他的化妆。马金凤在此后的演出中,认真吸取京剧的表演模式,学习梅兰芳眼神的运用、刻画人物的细腻表演动作。

“对穆桂英这样特殊的舞台人物,我一直在琢磨要用特殊的表演形式来塑造。”回想当初塑造帅旦“穆桂英”的情形,马老打开了话匣子,“过去多是用青衣的表演身段来演穆桂英,但听了梅兰芳恩师的教导后,我觉得这样表现人物显得太文弱了;如果用刀马旦的招式表演,又显得太小气。”她提出,穆桂英是辞职还乡后重新“挂帅出征”,她的身份与青衣、刀马旦的扮相和表现程式都不完全相称,“我想着应该运用青衣、刀马旦、武生等多个行当的多种招式来表现穆桂英的将帅气质,但是过去的一些传统表现手段达不到这样的目的。”

看过程砚秋的《荒山泪》后,马金凤想到可以用水袖来表现人物情绪;为了更好地体现穆桂英的精神状态,马金凤又想起她随陈毅为团长的慰问团在崇明岛慰问解放军时面对千军万马的场景;而盖叫天《武松打店》中的台步和武生表演动作正好可以体现穆桂英刚柔并济、稳重大方的气质。与此同时,马金凤在穆桂英的服饰、化妆等方面也进行了大胆的改进,使一个崭新的、英姿飒爽的巾帼英雄展现在现代豫剧舞台上,同时也诞生了“帅旦”这一新的行当。“这个人物不是一下子就塑造成功的,经过了三年一点一滴的琢磨,一次次的演出实践。更重要的是学习其他艺术形式、其他优秀唱腔的成果。”马老强调。

“马老师练水袖,完全是当年喊嗓子的劲头!”洛阳市豫剧团的王襄翠至今仍记得马老练水袖的情形:她常常在宿舍里、舞台上挥舞水袖,一次家里人老叫她吃饭,叫了好几声她都浑然不知,竟把水袖甩到家人的脸上去了——在改进后的《穆桂英挂帅》中,杨文广在校场比武夺得帅印,马金凤用甩水袖的动作来表现穆桂英又惊又怒、不满儿子的心情;当穆桂英不满宋王昏庸,对“出征”思想不通时,马金凤设计了一个重启重落水袖的动作来表现人物犹豫、矛盾的心情……从其他舞台表演形式中学到的“本领”,被马金凤运用得淋漓尽致。

1957年,梅兰芳率团到洛阳演出,并邀请马金凤来看戏。在跟梅兰芳接触的这段时间里,马金凤想拜梅先生为师的念头越发强烈,但她又担心自己不够格遭到拒绝。梅先生却从她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他特意让秘书送来一顶自己用过的凤冠,告诉她收下了她这个学生。梅兰芳收徒严格,尤其是收地方戏演员为徒更是很少,马金凤也是继评剧的新凤霞、粤剧的红线女之后,梅兰芳收下的又一名地方戏演员。

关于“帅旦”这个叫法,学者邓拓在1963年再次观看《穆桂英挂帅》后,以左海的笔名在当年2月23日《光明日报》发表文章给予充分肯定:“帅旦这个行当在我国传统戏剧舞台艺术中已经确定了一个光辉的地位。帅旦这个行当,无疑是由于马金凤同志成功地主演《穆桂英挂帅》而确立了的。过去没有这个行当,这是综合了青衣、刀马旦和武生的某些演技,经过统一加工而后形成的一个独立的行当……马金凤同志把这个人物形象成功地塑造了出来,这是她的重大贡献。”

除了《穆桂英挂帅》,公认的马派艺术代表作还有《花打朝》和《花枪缘》两部。1958年,戏曲艺术片《穆桂英挂帅》在上海江南电影制片厂拍摄完毕,马金凤第一次以“穆桂英”英姿飒爽的身影走上了大银幕;1981年6月,马金凤携改造提升后的《花打朝》、《花枪缘》进京演出,并确定将《花打朝》拍成电影;1985年,西安电影制片厂也将《花枪缘》搬上银幕——马派代表作“一挂两花”均登上了大银幕,成为广大戏迷百看不厌的经典作品。

领袖鼓励

艺无涯精进再精进

1958年11月3日,河南省军区礼堂。《穆桂英挂帅》正在进行演出,但舞台上的空气却似乎让人紧张又兴奋。原来,台下坐着一批特别的观众:毛泽东、刘少奇、朱德、周恩来、陈云、邓小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

为毛主席、周总理演出,无疑使马金凤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她对艺术的钻研、为乡亲们服务的劲头更足了。

为了让广大观众满意,马金凤对艺术一丝不苟在圈里是出了名的,甚至有人认为她认真得过分、甚至“烦人”。马金凤目前演过逾两万场戏、数百个剧目,无论对哪一级的观众、即使到农村唱土台子,她都会提前四五个小时化好妆,不吃任何东西,站着等待上场。化好妆不吃东西,怕的是吃东西使贴好的鬓不那么服帖;穿好服装站着等待上场,怕的是把服装坐皱了。她每场演出都是这样静静地在后台候场,心里没有一点杂念,静静地思考着上台的表演、温习着戏词,专心致志地做好上台准备,她不时地问演到哪了,生怕误了场。有时候一天三场戏,她就这样不卸妆、不吃不喝、站着,谁要是心疼她想让她坐一会儿、让她吃点东西她会跟你急。她对艺术追求完美,哪怕一点点的遗憾都会觉得对不起观众。

马金凤把观众视为衣食父母。无论是大城市还是乡村、部队、工矿、学校,哪里需要,她都尽量满足,哪怕只有一位观众。一次,她在偃师县演出,听到这个县有个偏僻的山村交通不便,许多老人常年没看过戏,她立即组织了一支送戏小分队,翻山越岭给乡亲们送戏;还有一次,马金凤在演出结束后返程途中,遇到两位老人拄着手杖赶来看戏,为了不耽误下一场演出,同时又满足老人的心愿,马金凤竟然站在山坡上就地为两个老人单独演唱起来……在密县一带演出时,一位病倒在床的老人听说后,让儿子把他抬到戏台子前看戏。马金凤发现后,散戏后连妆都没卸,就下来看望老人。马金凤走后,老人的病竟奇迹般好了,从此,豫西一带就流传起“看了马金凤,一辈子不生病”的俗谚。

马金凤的观众上至国家最高领导人,下至两三岁的娃娃,可谓不计其数。她的观众之一吴祖光更是称赞她的戏是“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2005年2月9日,马金凤走上央视春晚的演出舞台,把同时观看演出的观众扩展到了数亿人。

在不知疲倦地演出同时,马金凤也坚守着“艺无止境”的信条, “活到老、学到老”。2001年1月4日,北京保利大剧院内,大气磅礴的交响音乐和民乐同时伴奏豫剧令人耳目一新,如潮的掌声淹没了高雅艺术的殿堂,而在此引发热潮的,正是“为新世纪喝彩”——新版《穆桂英挂帅》。

新版《穆桂英挂帅》不光从布景、服装上做了大胆改革,在音乐、唱腔、表演上也有很大的改进,这对时年79岁,并且是自己演了一辈子的代表剧目、已经成名的马金凤来说无疑是一次新的艺术尝试,一次新的考验。但也正是马金凤敢于挑战新事物、挑战自我的最好诠释。

完成新版《穆桂英挂帅》之后,马金凤又一次进行艺术探索:京剧、豫剧《穆桂英挂帅》同台演出。梅兰芳先生曾把豫剧《穆桂英挂帅》移植成京剧,两个剧种的“挂帅”各有千秋,同台演出不仅是对恩师的纪念,也是一种大胆的艺术实践。自此,《穆桂英挂帅》有了京剧、豫剧、交响乐伴奏、京剧豫剧合演四个版本了。

岁月如同一位高明的大师,经过时间和观众检验的马金凤渐渐成为河南豫剧乃至河南文化的一张名片。为将豫剧发扬光大,她先后到港澳台演出教学。1993年,马金凤应邀到台湾访问演出,成为豫剧赴台交流演出第一人;1996年8月,马金凤又到香港进行迎回归演出;1997年3月,她将豫剧带到澳门……更值得一提的是,2009年9月,她还成为中国戏曲学院的荣誉教授,负责为国内首个豫剧本科班教学。

百炼成金 九旬“国宝”其乐融融

“妈,喝点水吧!”“我不想喝……”“不喝水哪来嗓子?咋唱戏演出呢?”“好,我喝……”2007年11月底,北京301医院。病床上的马金凤为难又毫不迟疑地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水杯,缓缓仰头将水饮下——经历过旧社会的苦难和沧桑,人民大众的深情厚谊使马老明白,用戏回报大众才是真正的“为人民服务”,嗓子就是她的“战斗武器”,只要拥有舞台,她就永远可以用自己的嗓音使人感觉到幸福的光辉。

马老生病住院期间,昏迷、意识模糊达数十日,甚至不认识自己的儿女,叫不上他们的名字,但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始终没有忘,一是感谢党的培养没有忘、二是戏词没有忘,就连在场的医生护士都为之惊叹不已。

马老住院期间,央视主持人白燕升代表《戏苑百家》栏目送来了一段话:“您一直以最健康最饱满的精神状态面对生活和艺术,我们由衷地盼望您早日恢复健康,身心快乐!”住院期间,几乎每天都有戏迷自发到医院看望马老,有的还端来了马老爱喝的面汤……康复后,马老更是庄严地承诺大家:“我的名、我的舞台生命,都是老百姓给的,我还要为老百姓唱下去……”

马老经常感谢观众的热情,却很少表达对全心支持她艺术事业的家人的感谢。在小女儿马殿申的印象中,母亲从来都是来去匆匆,从小跟母亲相聚的时光,都是以小时计算的。即使过年,母亲在家也待不到24小时。但她早已习惯,似乎母亲生来如此——就是活在舞台上,给广大观众演出的,母亲不是她和哥哥姐姐的,母亲是社会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马老留给儿女的时间渐渐增多了,她的生活更加色彩斑斓起来。每逢马老家人聚在一起看望她时,马老就会兴致高昂地下厨房,给儿孙们做她的拿手大锅菜、搅甜面汤——但这样的团聚,也是排在没有演出的空隙里的,“我也想和儿孙们在一起团圆团圆,但一听到人民群众的召唤,我就什么也顾不上,光想去为大家唱戏了。”

看韩剧哭鼻子、打电脑“废寝忘食”——不错,这也是如今马老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马老的小女儿马殿申告诉记者,母亲的思想非常“新潮”,不但会自己使用电脑,对新思想、新事物也能用自己的方式加以辨别、选择、接受。

2005年,韩国电视剧《黄手绢》在大陆播出了。住在女儿家中的马老跟女儿一起看过一集之后,已被女主角坚强乐观的精神吸引了,从此竟一集不落地看起来。外孙为了方便老人看电视,干脆从网上下载了一部,马老也跟着学会了用播放器观看。马殿申说:“母亲绝不是娱乐性地看看而已,她会观察剧中的社会背景、韩国的风俗民情等,还从中吸取人家在演技上的长处。她看电视时还经常教育我们,要做好人、做好事,她还把电视里的故事当做例子讲给子孙们听呢。”

马老还有个锻炼脑子、练眼神的高招———打电脑游戏,不管是空当接龙、蜘蛛纸牌还是麻将、对对碰,她都玩得聚精会神。

除了在空余时间“休闲”一下,马老还十分关注当代社会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关注豫剧的生存和发展。“现在人的生活节奏加快、生活方式增多,大家没时间到剧场看戏,演员演戏的场地、方式可不可以换一换?”

粗略地算一下,马老这一生演戏至少两万多场(以前演出经常是一天三场),到底演出过多少场、到底会演出到什么时候——这个问题马金凤自己也回答不了,当豫剧那些老姐妹相继退出舞台的时刻,马金凤仍保持着充沛的热情和艺术的魅力,活跃在中国的大江南北,她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只要活着一天,就绝不离开豫剧、不离开舞台、不离开观众。这位创造了豫剧艺术奇迹、有着最长舞台生命力的“金凤凰”,正如那浴火重生的凤凰,在历经一次次人生磨炼和痛苦考验后,依然义无反顾、不断追求艺术事业。她,正是涅槃新生的金凤凰,一名令人骄傲的中原儿女!

采访手记

朴实·感恩

2月7日,记者一行对本报新一期“中原之子”马金凤做文章见报前的最后一次补充采访。刚走进房间,得到消息的马老已快步迎了过来,亲切的笑容温暖着记者的心。

再次见到这位90高龄的艺术大师,她依然是那么精神矍铄、朴实无华。谈起过去的经历,她反复说起的既不是自己取得了哪些成就、也不是艺术事业的曲折坎坷,而是两位给她极大帮助的故人:梅兰芳和杨兰春。马老不会忘记,在梅兰芳指点下,“穆桂英”一步步丰满起来;在杨兰春的导演中,《花打朝》里“程七奶奶”棱角鲜明,她始终认为,自己只是个学生。

一心扑在艺术上的马老,至今被家人瞒着不知杨兰春辞世的消息。得知为她拍照的记者杨光就是杨导演的儿子时,老人一下激动了。她站起来,哽咽着,紧紧拥抱起杨光来:回去一定要代我问候杨导演,感谢杨导演对我的帮助!

因为朴实,马老一辈子的心思都在艺术上;因为感恩,她念念不忘他人对自己的点滴帮助,甚至她的姓氏,也由感恩而来——在这样一个以豫剧为生命、以舞台为家的艺术大师面前,我们只有由衷的敬意与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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