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行

苍茫

我是在看过宾阳洞的回望中

发现龙门的苍茫的——

横架于东西两山之间的龙门桥

作为近景，将远处推得更远

晴也好，阴也好，阴晴之间也好

苍茫是眼前景，指向无际

风也好，雨也好，风雨之后也好

苍茫是心中意，归于淡定

龙门的苍茫是一种高格

苍茫的龙门任世人评说

清丽

清新，秀丽……总之是这一类词语

可用以指称龙门山水的妩媚

沿着伊水边的石板路漫步

最能感受龙门的清丽

有别于江南的山、四川的水

这里是中原，难得它如此柔美

尤其在春季，当柳枝飘拂

你心头荡漾的，何止是诗情画意

清丽是龙门看得见的风景线

存入了镜头，存入了记忆

天然

龙门风光天然如画

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

它是天造地设的

像一种先验的存在

龙门石窟是雕刻出来的

雕了那么多年，也没有失去天然

东山上，白乐天枕山而眠

那么超然，如羽化而成仙

东西两山是一个整体

而整体看上去，更加天然

雕饰

雕进了人的欲望和智慧

雕出了世界的丰富与复杂

雕进了一些朝代的动荡

雕出了一个王朝的强盛

雕来了后世一代代人朝拜的目光

雕来了世界文化遗产的认定

雕出了——

莲花洞的瑰丽，宾阳洞的神奇

和万佛洞的万种变化，更有

奉先寺卢舍那的恢弘气度——

那样的姿势，那样的目光

属于历史，也属于渺远的来世

精致

龙门桥是精致的

伊阙的天然造型是精致的

西山的石窟群是精致的

东山的香山寺和白园是精致的

莲花洞顶端的莲花是精致的

古阳洞里，龙门十九品是精致的

万佛洞每一个微小的佛龛是精致的

奉先寺硕大的卢舍那造像是精致的

精致的龙门使人流连

龙门的精致总让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