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吴军

在古代那些繁华热闹的城镇市井中，有一种市井无赖，人们称之为“泼皮”。《水浒传》中，青面兽杨志在当时的京城东京汴梁城里身处困境，他在无奈中只好走上大街，忍痛卖刀。正走着，杨志远远地看见黑凛凛一个大汉，吃得半醉，一步一颠地向天汉洲桥热闹处撞将来，这时，两边的人都跑入河下巷内去躲。原来这人是京师（指汴梁城，也就是现在的河南省开封市）有名的破落户泼皮，叫做没毛大虫牛二，专在街上撒泼、行凶、撞闹，连为几头官司，开封府也治他不下，以此满城人见那厮来都躲了。牛二就是当时的泼皮，这类无赖是以力勇、敢斗和刚猛凶狠来立世的，在实际生活中的嘴脸身手花样很多，百姓见了都远远地躲避着。

古代的泼皮也叫“撞街头”、“泥腿”、“闾恶”，就是《水浒传》里的牛二这等货色，他们专在街上惹是生非，寻找各种机会勒索别人。比如牛二，他遇到杨志，就蛮不讲理地紧揪住杨志说：“我偏要买你这口刀，”又说：“我没钱。”一味地胡搅蛮缠。如果是安分守己、胆小怕事的人，自然要被泼皮敲一笔竹杠，或是遭他一顿痛打后，东西再被抢去。杨志在气愤之下杀了牛二这个泼皮后，被判流配，汴梁城里天汉洲桥附近的几个大户听说杨志杀了泼皮牛二，为民除害，他们暗暗叫好，并拿着钱物送杨志，说明他们都吃过牛二这些泼皮的苦头。

泼皮还常以赊欠为名，在街上的店铺里白吃白拿，如遭拒绝，就撒泼耍赖，掀摊子打人。宋人周密在《癸辛杂识》中，就以《打聚》为题，描写了一批“牛二”之类的泼皮的可恶嘴脸。

古代的泼皮专以掀打铺面为家常便饭，百姓告到官府那里，不过是棒责一顿，或监押几天，放出来后，泼皮依然为非作歹，就像牛二这种泼皮，当时的开封府也治他不下。

开店做生意的商户和那些财主们害怕泼皮常常来找茬惹事，只好向泼皮妥协，定期送给他们一些衣食和钱财，并打听他们喜欢青楼妓院里的哪个妓女，乖乖地奉送一些嫖资，又许诺日后替赎买这些妓女给泼皮成家。这些泼皮得到好处后，就不再来找麻烦。由此可见，泼皮的气焰是多么嚣张，泼皮的流毒是多么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