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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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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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记

许 锋

人心中都有田。

在城市生活的这些年,我对田的向往与想象从未动摇过。也许,这情愫来源于童年与母亲一起种过庄稼,犁过地——大言不惭,我那时年幼,怎会种庄稼、犁地?印象或者记忆似乎都是乡村生活的幻影,却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海里萦回,像一道很深的划痕。骨子里对田的热爱,有时让我急躁和不安。

我幻想在阳台上种“田”。在兰州时,在父母的帮助下,我终于在五泉山附近有了住宅。凭我个人的力量,无论如何不敢奢望买房子。房子是父亲四处“化斋”借钱买的,没欠银行,欠了亲戚们一屁股债。

房子一百多平方米。走十几分钟就到五泉山门了。五泉山是兰州名山,风景迤逦,终年泉水潺潺。那时车不是很多,住宅虽临街,却不十分嘈杂,有点噪音,阳台隔着卧室与街道,门窗一关,就听不到异响了。

很大的一个阳台。放一张躺椅,摆一张书桌。我在阳台上用一部二手笔记本电脑“打”出来20万字的小说后,居然也生出点弱不禁风的骄傲。

那时,我常站在阳台上思考过去和将来。偶尔有一点窃喜,但极为短暂。从城市的过客、外来人转变为城里人,是需要适应的。毕竟,我的父母都不在城里,我在城里原本就没有根。现在在城里有了工作,有了房子,不能不谨慎地对待这一切。

就是那时,我对田的渴望格外旺盛起来。想起了村子,我出生的叫许家窑的村子,想起了外婆生活的村子,叫双店子的村子。我十分想在阳台上看到春意盎然的景象。

得承认,那是一种“暴发户”思想。

在兰州那样的城市,想在春天里让自己的阳台春意盎然不难,买一些花草就是。但进入冬天后,虽然阳台也通暖气,但作为隔离地带,那里寒意袭人,风从窗户缝隙执拗地钻进来。温度是花木过冬的必要条件,要想让花木在冬天里灿烂开放,是有难度的。

恰逢冬天。

以往,在春天回到乡村,我最想看的是庄稼、果树,最爱闻乡土的气息。有时我和八十多岁高龄的外婆、我的母亲、舅舅一起坐在院子里,打牌,有时也学猜拳——哥俩好呀(此时和舅舅不分辈分了),五魁首啊(和读没读过书无关),八匹马啊(养马的村户基本没有了),大家能让指头和大脑有机地结合,“言行不一”,以迷惑对方,而我不能,我对别人的“功夫”十分羡慕。我根本做不到快速反应,练了很多次还是不行。当然,慢慢来是可以的,想半天,出一次拳——我“胸有成竹”,人家“逮”我也胸有成竹。急死人。

乡村独有的风景。算你喊破天,也没人在楼上跺脚,在隔壁砸墙,破口大骂,物业来管你。

乡村的音域是宽广的。

几个舅舅家的庄子周围,有白杨,柳树,杏树,苹果树,桃树,李子树,到果儿快熟的季节,走走,闻闻,果香扑面而来,浑身的细胞都香甜得要命。

我想象过在阳台上种麦子、香菜、蒜苗。

但我的种田计划一直未能付诸行动。

到南方后,种田的机会就更加稀少。去年时,母亲和舅舅来,看我居住的阳台还向我重提“往事”,舅舅答应回去寄一点菜种来,让我的阳台春意盎然起来。不久,来自乡村的菜种飘然而至,有香菜、油菜……舅舅在QQ里详细地向我说明了种植的方法。

少土。我去附近的超市买土。一包2.99元。第一次买少了,再去买。还是不够,又去买时,发现土涨价了,一包4.99元。我的种田计划居然带动了城市物价。

那段时间城市风大,雨多,虽然有土,有种子,但“种田”的事儿一直未能实施。后来工作一忙,又暂时放下了。

但我想,到暑假时,我一定能在阳台上种上“田”,能看到香菜、油菜破土而出的过程,看到黄灿灿的油菜花在城市的半空招摇,弥漫质朴的香气。我会把它们拍成相片,发给老家的舅舅看。发给父亲、母亲看。发给更多的朋友看。或者在博客里美美地炫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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