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冰倩正在和爷爷说如何让中国的癌症病人提高生活质量。这时门铃响了。

杨冰倩原以为又是哪个老病人来求医的，没想到一抬头，看见和保姆一起进来的竟是昨晚酒桌上的那个博士。她不便多问，只得站起来道声你好，又转头对爷爷说：“爷爷，这是我们医院新调来的方博士。”

“杨老，久闻大名，我刚来几天，今天专程来拜见您。”方博士忙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老人说：“不敢劳驾您起来，空手而来不成敬意啊。”

“客气了，请坐。”杨老没再起身，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

“你们好像在谈论什么吧，感觉是一个很重要的讨论？”方可曾看到桌子上的凌乱的处方，询问地看冰倩。

“没什么，也就是我在整理爷爷救治不同肝癌病人的方子，说国内肝癌病人，普遍来讲没有国外的肝癌病人能够合理延长生命期。”

“国内治疗肝癌最权威的，只上海二军大的肝胆医院一个单位，就比外国几个国家加起来救治的临床病人多，无论是做手术还是保守治疗。可中国的肝癌病人延长生命度确实远远低于国外，是我们的药不好吗， NO!”

冰倩听了这个NO，不由偷看了爷爷一眼，聪明的方可曾也感觉自己失口，忙不好意地说：“对不起。”

“喝杯信阳毛尖，没有咖啡呀洋博士先生。”

方可曾的脸有些微红，点头接过杯子说：“我们是发展中国家，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社会出现出浮躁气候，无论是医学界还是社会上的各行各业，大家都成了金钱的崇拜者。”

“嗯，是这个理儿。”

杨冰倩见方可曾喝下去半杯水，忙去给他加水，同时也给爷爷的水杯再添上。

“嗯……哼。”杨冰倩听爷爷这样咳了两小声，明白爷爷有话要说。果然听他说道：“世道变了，人也变了，医学行当里也更是乱了套，如今真正学本事为事业献身的有几个？明明是普通药就能治好病，医生为了多拿奖金，却专捡贵的给人开；一些并无大碍的病人，却告诉人家多么多么严重，开了一大堆药让人吃。我们那个年代，一服药都不给多开，东家大门上的对联是：宁让架上药生蛆，不愿世人多生病。”

“你只看到坏的一面，中国发展这么快，为了与世界接轨，当然要有个过渡期。”冰倩怕爷爷会说出更不好听的话来，只得圆场接话。

方可曾见这样，也知趣地起身说：“我该走了，院里还有点事，杨老精神这么好，我会再来讨教打扰的。”

“哪里话，高兴呢，是吧爷爷？”冰倩代爷爷说。

“嗯。”老人点了点头，要起身相送，方可曾又一次轻轻按住说：“您老别动，让杨医生送就行了。”

老人也看了一眼冰倩，冰倩也说：“我代你送送方博士。”

走在院子里时，方博士才仔细看了看院子说：“很古老的四合院啊！好是好，总是没有现在套房方便。”

“人老怀旧，住了一辈子了，他不想迁，只得随他愿。”

“昨天麻烦你了，不好意思，太失礼。”

“不用客气，你下车我就走了。回去还好吧？”

“回去没洗就睡了，一直睡到今天天亮，但愿我昨天没有胡说什么。”

“没有。”

“那也多谢了。再见！”“再见。”

“此人什么来历？”冰倩刚进门爷爷问。

“听说是院长的大学同学，香港大学的肝胆博士。在医院开会时见过一面，院长想拉来做做招牌，估计待不长久。”冰倩有意隐去昨晚的酒会。

“他说的也有一些道理，看法倒还有点正义感，人性的东西还保留一些在心里。”

“有点不对啊爷爷，你是从来不评价人的，今天怎么……”

“下班吧，不能只工作不要家，事业固然重要，家是人之根本！”

冰倩愣了一下神，从这话里，她已经确定爷爷知道她离婚的事了，这分明是在暗示她，她故意装着没听见换好衣服，告别了爷爷又嘱咐保姆几句例话，推上自行车走了。

男人部落，闪婚闪离

俗话说：中年男人有三喜：升官、发财、死老婆。这话，谁也没敢跟李先后当面点出来，他前年升的正处，一直算是市法院的中坚力量。从他上班以来，介绍对象的快把门挤破了，电话手机也响个不停，朋友还别有用心地安排一些饭局和牌局，粗略算一下，一个多月时间，介绍的不下五十几个，见过好几个了，却只有一个让他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