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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住旅馆遭拒之后
陈寅恪晚年的读书生活
多少傻事成美谈
一切生命都是平等的
名人高考也曲折
阴差阳错的畅销书
剑桥的核心价值
用美德占据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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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恪晚年的读书生活

段慧群

1944年,陈寅恪54岁,他的眼睛已无法看清外界了。授课之余,他的读书生活完全是“听书生活”。

1949年,陈寅恪一家来到岭南大学。他遇见了一位意气相投的知音,时年55岁的岭南大学中文系教授冼玉清。这位20世纪广东不可多得的女学者和诗人,总是及时将外间见闻与陈寅恪分享。相似的人生观和文化观让他们的谈论特别欢畅,这让陈寅恪的读书生活变得非常丰富。

1952年,陈寅恪非常幸运地遇见了更好的助教,42岁的黄萱。她是一位勤奋且任劳任怨的女子,曾受过多年严格的古文训练。1953年夏,陈寅恪病了一场,病中的他请历史系的学生为他到学校图书馆借些弹词小说回来。

在休养的那些日子里,黄萱为他诵读了清代女子陈端生写的《再生缘》。此书令陈寅恪63年的人生感叹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此后的三四个月间,陈寅恪每分钟都在思考。他在脑海里搜索以前看过的资料,如有欠缺,便派人查找,让黄萱诵读给他听,有时也会嘱咐黄萱找某句话的出处。在每天上午至中午的固定工作时间里,陈寅恪会把前一晚的谋篇布局口述出来,黄萱的笔飞快地追上他的思绪,6万字的《论再生缘》就这样诞生了。

1956年9月,陈寅恪在家中开“元白诗证史”选修课。围绕选修课的内容,黄萱助他“读”相关的资料。他上课时旁征博引,史料的运用常常是古今中外信手拈来,还不时夹杂着所引史料的数种语言文字。陈寅恪虽不能视,然胸中已存万卷书。纯朴的高守真是他喜爱的一位女学生,他建议高守真选写关于“太平公主”的论文:“历史上太平公主的史料不多,搞现成的东西没有意思,人云亦云最讨厌。正因为资料少,可以逼着你去看更多的书,努力作些新发现。”这就是陈寅恪的治史心得。“并非人云亦云,随意引录一些观点、语录就成文,而是‘按我的方法’去完成论文。”这就是陈寅恪的著述心得。陈寅恪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从1954年至1964年的10年间,在周连宽、蒋天枢等的鼎力相助下,陈寅恪“阅读”了大量史料,材料之庞杂、种类之繁多,令人叹为观止。“读”完的材料,他会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重新思索,因此记忆深刻。很多要求证的典籍,他几乎能指出在哪一本书哪一卷哪一页,80万字的《柳如是别传》的著述即得益于此。

1958年夏,陈寅恪和很多知识分子一样,被推上了政治斗争的前沿。在这样的忧愤中,他依然坚持读书著述。1962年7月,他的右腿骨颈折断。在医院中,容宛梅、卢冠群等护士把他照顾得很好。护士们平时为陈寅恪诵读了很多书籍,特别是《茶花女》让陈寅恪忆起了他年轻时在巴黎的往事。出院后,陈寅恪专门点出《茶花女》一书,让专职护士容宛梅为他诵读。陈寅恪的藏书也对护士们开放,鼓励她们看。

摘自《非常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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