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爷们”尉迟恭

钱国宏

人们都知道尉迟恭和秦琼是“门神”的原型。尉迟恭，字敬德，鲜卑族，朔州鄯阳（今山西朔城区）人。隋末暴政，引发了各地农民起义。铁匠出身的尉迟恭在镇压农民起义的过程中，逐渐成为秦王李世民麾下的一员得力战将。“玄武门事变”中，他参与谋划，并亲手杀死了太子李元吉，为李世民登上皇帝宝座立下了不世之功，因此，贞观初年他被授予右武侯大将军，赐爵吴国公，后积功至鄂国公。死后谥忠武，赐陪葬昭陵（李世民墓）。

《旧唐书·尉迟敬德列传》记载，武德元年，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合谋加害秦王李世民，两人曾秘召尉迟恭，极力拉拢：“愿遇长者之春，敦布衣之交，幸负所望也。”并赐给尉迟恭一车金银财宝。可尉迟恭让二位太子吃了闭门羹：“实荷秦王惠以生命，今又隶名藩邸，唯当以身报恩。于殿下无功，不敢谬当重赐。若私许殿下，便是二心，徇利忘忠，殿下亦何所用？”面对轻易可得的恩宠和财富，尉迟恭说：秦王待我恩重如山，我决不能怀有二心。我私下接受两位太子的恩赐，便是“徇利忘忠”，这样的“小人”你也用他？尉迟恭的“忠”令人赞叹。

“玄武门事变”后，秦王李世民为保住皇位，想对李建成、李元吉两大集团斩尽杀绝。当时满朝诸将都支持李世民，只有尉迟恭挺身而出，仗义执言：“罪在二凶，既伏其诛，若及支党，非所以求安也。”擒贼当擒王，王已伏诛，没必要再秧祸“支党”了。一番力谏使李世民改变了初衷，于是当天下诏：“凶逆之罪，止于建成、元吉，自余党羽，一无所问。”从这件事中可以看出，尉迟恭的“智”令人叹服。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四》还曾记载了一件事，唐太宗李世民对尉迟恭非常喜爱，在一次闲谈时，李世民对尉迟恭说：“朕将嫁女与卿，称意否？”换了别人，早就磕头如捣蒜，满口“谢主隆恩”了，可尉迟恭却出人意料地当场拒绝了：多谢皇上的好意，但此事不行！因为我的媳妇虽然人样子“拿不出手”，但那毕竟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古人讲究富贵不换妻，我也想效仿一下古人！“臣妇虽鄙陋，亦不失夫妻情。臣每闻说古人语富不易妻，仁也。臣窃慕之，愿停圣恩。”面对这样一个笃志如一的“榆木疙瘩”，李世民只有赞叹唏嘘了。

此事虽然拂了皇帝的美意，但却为尉迟恭赢得了千古的“仁”名。在当时，满朝文武谈起尉迟恭来，没有不竖大拇指的，都夸他是一位难寻的“真汉子”，可谓“千古一将”！也正因为如此，公元658年12月25日，尉迟恭去世时，当朝皇帝唐高宗破例“废朝三日”，全国举哀，并令在京五品以上官员都去参加尉迟恭府上吊唁，同时册赠尉迟恭为司徒、并州都督，谥号“忠武”，“又赐东园秘器，给班剑、羽葆、鼓吹，陪葬昭陵。”这在唐朝，应该是臣子死后最高的“政治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