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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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史三章
《最远的旅行,
是从自己的身体到自己的心》
李耳在汜水
郑邑
美丽的心灵
心语寄刘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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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村长家的变化也很大,不只是村长的爱人从韩国回来了,村长的儿子金虎去韩国打工的手续也已办妥,已经去了韩国。

夏天里一直独自带个孩子在家,并给我做饭的村长儿媳妇李荟杰,把后院那户村民小卖店的手续兑了过来,在原来的车库里开起了小卖店。

村里开小卖店真奇特,连个招牌也不挂。不知是谁在后面的院墙上用粉笔写了金虎小卖店几个字。和小荟杰只是打了个照面,她就忙去了,什么也没来得及问。后来村长和他爱人告诉我,小卖店一天能挣50块钱,都归荟杰。荟杰孩子的吃喝还得是村长和爱人管。

村长向我抱怨道:“就连我喝酒买东西也给她钱。”

我说:“那就对了,你们老两口要那么多钱干啥!”

村长和他爱人就是笑。

晚上,村长和他爱人执意要我和老周在他家吃饭,我也并不客气,因为这里就是我下派的伙食点呀!不过到吃饭时才发现,村长的爱人足足弄了一桌子的菜!我们倒是真正地尝到了朝鲜族女人做的菜了,很好吃的!

河南村的纠结

第二天早上,我和周处在早餐店吃过早餐,等着何书记接我们到河南村。何书记来得挺晚,说车打不着火了。天冷车破,打不着火也是正常。路上何书记又说睡了半宿凉炕。我问他原因,他说昨天回去得晚,烧炕时好像烟囱冻堵了,火不往炕洞里走,烟往外冒。我说你爱人没在家?他说回天桥岭镇了,就剩下他自己在租的破房子里住。我想,何书记每天自己弄饭,自己烧炕,又当男人,又当女人,也挺不容易的。我说晚上自己多注意点,别煤烟中毒。

这次回罗子沟,听到的多数都是好事,顺心事,五个村里的书记、村长,见到的、还有没见到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职务以外的事业,一年到头,在经济上都有一些收入。 只有河南这个穷村的书记老何,见了让人很纠结,很同情。老何是在我走之后,到油母页岩矿干了两个月,进矿井里打工,挣点钱是有数的。另外,夏天在村里时我就听说,老何的爱人和他分手了。后来去他家那次,在他的家里见到过他爱人,是又回来了还是什么情况,我也没好多问。那毕竟是人家个人的事。我还有一种印象,有时,同样是书记和村长们在一起,我觉得别人说话底气很足,只有老何,总感觉比别人矮了一些,难道真是人穷志短吗?

其实省里开展的三帮扶活动,其中的一个内容就是帮扶困难党员,我总在想,该怎么帮帮老何。

在金村长的院子里,放着一台新的生产锯末子的机器。据说,胳膊粗的原木放到机器里,出来后就成了可以生产木耳的锯末子。一台机器一天可以做200大袋子锯末子。这台机器的价格是一万两千八百元。40万的菌房子款就包括这些设备。让我看,也就这台设备算是个值钱的东西,什么电筛子,装袋机,都是很简陋的,确实也值不了几个钱。

金村长和我说:“前一阵子用坏了一台,因为是在保修期内,给厂家退回去了,这一台是厂家新给发过来的。还没有加机油。”

我问村民们怎么使用?

金日说:“加工一袋村里收5元钱。这钱也就是够个加机油和维修费的。”

我在心里算了一下,加工一袋5元钱,一天加工200袋子,就是一千元。这台机器一天能喝多少油,我不懂。可是机器维修都是村长自己亲自弄呀。

正在这时,村里的陈学名和王连贵来了,和村长说要用机器加工锯末子。

村长脸色很不好看,说:“不行,不能用。这台机器还没有加机油。”

老陈说:“没有机油加上呀。”

村长说:“哪有机油呀?”

老陈说:“没有机油买去呀。”

村长一脸不高兴地说:“没有钱!”说完连瞅他俩都不瞅。

求人家嘛,老陈和老王就有点低贱,哀求着说:“实在不行,我们自己去买机油。”

村长脸板着:“说,不行,我整不了。前几天有人把机器拉回去,瞎整,不知用磨刀的砂轮磨啥了,把砂轮磨出了一道沟,磨刀都没法用了。”

老陈说:“谁用坏了,你找谁呀。”

老金气愤地说:“谁知道是谁用坏的!”

老陈说,“那你是管理的问题。”

这个老陈做过前任村长,是现在的村支部宣传委员,说话倒是句句在理。可是村长不知什么原因生气,上来了倔劲,就是不行。

我和何书记在一边站着,一直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何书记悄悄和我说,砂轮就是老王的弟弟弄坏的!我心想,老陈说得对呀,谁弄坏找谁呀!都做好人怎么行?

30

“什么呀。”沈飞冲徐丽婕翻了个白眼,“这是吃河豚鱼时的行规,必须主理的厨师先吃,在确保安全无毒之后,客人们才能食用。”

女子撩开幕帘,把砂锅送到了“一刀鲜”面前,“一刀鲜”用筷子夹起一块河豚肉,却没有立刻吃下去,而是在眼前细细端详着。

宴厅中寂静无声,众人都在默默等待着。终于,“一刀鲜”手腕轻抬,将那块鱼肉缓缓地送向嘴边。

沈飞突然大叫一声:“等一等!”

3

“一刀鲜”一怔,筷子停在了半途,沈飞郑重地道:“这河豚您不能吃。”

“一刀鲜”沉默片刻后,反问:“为什么?”

“您这么做太危险了。野生河豚无毒的比例连十分之一都不到。根本没有什么辨别野生河豚毒性的方法,您是在用生命赌博。为了一场厨艺比试,真的值得这样做吗?”

沈飞说出这句话,淮扬众厨一片哗然,徐丽婕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只有姜山面沉似水,双眼目光炯炯地看着沈飞。

“一刀鲜”叹了口气,回答道:“年轻人,我‘一刀鲜’家族的盛名流传了两百多年,自然会有过人的绝技,你怎么敢断定我就是在冒险赌博呢?”

一向对沈飞尊敬有加的凌永生此刻选择了支持“一刀鲜”,略带埋怨地道:“飞哥,你不该胡乱猜测。‘一刀鲜’老前辈的很多本事,肯定是你我都无法想象的。”

沈飞摇摇头,无奈地自言自语:“‘一刀鲜’,‘一刀鲜’……唉,这‘一刀鲜’真的就能这么厉害?”

却见沈飞突然嘻嘻一笑,拿起筷子,从自己面前的小碗里夹出一条菜心来,略带得意地道:“刚才趁大家不注意,我已经偷偷从砂锅里夹了一条菜心。如果屏风后的先生真的这么自信,不如就让我来吃这第一口吧。”说完,他便抬起手,作势要将那菜心送入口中。

“一刀鲜”显然吃了一惊,手腕一哆嗦,筷子上夹的鱼肉掉回了砂锅内,同时失声叫道:“不行!你不能吃!”

沈飞的动作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屏风。

姜山看看沈飞,又看看“一刀鲜”,忽然微微一笑,道:“两位不要再争了。这样吧,只要屏风后的这位先生答应我一个请求,我就自动认输,这份河豚有毒无毒,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什么请求,你说吧。”“一刀鲜”沙着嗓子,那几个字似乎是很艰难地从他喉咙中挤出来一般。

“两百多年来,‘烟花三月’的盛名在厨界几乎成了一个传奇,可是一直以来,却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过这道菜。我想请先生今天显一显身手,做一道‘烟花三月’,一来让在座的各位都开开眼界,二来也好让我姜家心服口服。”姜山说完,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了沈飞一眼,“沈飞,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沈飞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既释然又无奈。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答话,陈春生已经在一旁迫不及待地插话:“这个主意好啊!化干戈为玉帛,大家共同赏菜,一团和气。”

马云也点头表示赞同,同时道:“可这件事情,得‘一刀鲜’自己认同才行。这道菜的秘密保守这么长时间,想必总是有原因的。”

“烟花三月”,两百多年来号称天下第一名菜,厨界中有谁不想一睹其中奥妙?众人全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一刀鲜”的回答。

可“一刀鲜”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们既吃惊又失望。

对姜山的请求,他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在沉默良久后,他说出的话是:“‘烟花三月’……我不会做!”

淮扬众厨面面相觑,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刀鲜”家族和“烟花三月”的故事在厨界流出了两百多年,可现在,这个“一刀鲜”的传人却说自己不会做“烟花三月”。

徐丽婕某名奇妙地摇着头:“难道那个牌匾、那个传说都是假的吗?”

“牌匾、传说都是真的,这道菜多半也没有失传。”姜山目光扫过迷惑的众人,然后微笑着说,“只不过这位屏风后的先生,并不是‘一刀鲜’的传人!”

4

屏风后那人没有否认姜山的说法,只是反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其实第一次听见你声音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些疑惑了。”姜山道,“‘一刀鲜’去北京的时候,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据父亲所说,他当时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你虽然刻意沙着嗓子说话,但却仍然掩饰不住老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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