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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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桐树缘

许海龙

老家院子里有两棵一搂粗的桐树,已十几年树龄,怕刮风影响邻居家的房子,我就找人伐倒给卖了。今年打春,又买了三棵桐树苗分栽在院子里,渴望它们快快长大,“大树底下好乘凉”。

父亲在家又是浇水,又是施肥,可能是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了,半月后两棵桐树发了嫩芽,而另一棵却见了马克思。就在这时,在原来伐掉的一棵老桐树根部也发出了一片“野”芽,豆芽似的,弱不禁风。我们并没在意,把希望都寄托在活下来的两棵桐树苗上。不想那片“野”树芽竟“不知天高地厚”地疯长,一周后竟长出半米高的小树苗,且枝壮叶绿。两个月后我再次回去,发现那棵“野树”已长两三米高,枝繁叶茂,大有赶超“正规军”的势头。

在我们老家农村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桐树的影子。房前屋后、路边沟坎、半山崖儿都是桐树的家,或野生自长,或人工栽培,无须管顾,独自成景,不挑剔,不攀比,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雨露就茁壮的乐天派。在农村,窑洞凿成了,房子盖好了,先在院子里、过道边栽上三五棵桐树,这样就有了家的味道了。

桐树伴随着我的成长,婴儿时,母亲把我放在桐树下的竹席上,享受天然空调的清凉,仰望树叶风中优美的舞姿,听知了委婉动听的鸣唱。再大点,就会在大人的鼓动下,爬上桐树掏鸟窝,掏得了幼鸟用泥糊了在柴火里烧烧吃。我长到二十多岁了,父亲坐在桐树下的石桌旁一边吃饭,一边就会指着院里的那棵大点的桐树,说这棵是给你结婚准备做大立柜、三斗桌、梳妆台用的,那棵将来盖瓦房时做檩条,门窗使唤。父亲又指着大门边的那棵桐树说,那一棵都别给我争,我到百年后用它作件“大棉袄”,到那边穿着暖和。在我的记忆里,集体种粮,改革开放,联产承包,议事选举,媒合之约,婚丧嫁娶,以及眼下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的新型农村社区建设,每一件都有桐树的影子,每一样都由桐树作证。那一片片桐叶就是一篇篇诗文,记录着乡村的发展。

我担心,新型农村社区建设要统一迁住楼房,到那时就不用桐树做桌椅板凳,更不用桐树做檩条盖瓦房了,到那时桐树是不是就没用武之地了。父亲很严肃地说,不可能,只要有人居住的地方,就会有桐树。桐树会伴随着我们走向更加富裕、文明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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