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中的月季花

柴清玉

几场秋风、一场冷雨过后，天空阴霾着，冬的气息已经很浓了。

高大的法桐叶子已然失去了生机，深厚的绿色变成了暗淡的褐黄色，一片片飘向大地。即使偶有的绿，也没有了往日的骄傲，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仿佛美人迟暮，风光不再，静观着岁月的流逝。不少枯干的黄褐色的叶仍然顽强地攀附在树枝上，卷曲着满脸的皱纹，让人心生恻隐。

满目萧条，让我深切感受到大自然的力量，感受到规律不可违。不经意间，却意外地发现，街头小园的月季开得依然娇艳。虽然枝条不再充满生机，叶子所剩无几，花朵不知什么原因全部成了红色系列，也少了往日的丰满，却仍有着深深浅浅色泽的不同，浅的粉红，重的殷红，而且大多挺立枝头。绽放的花朵清丽，半开的妩媚，含苞欲放的娇艳，让我留恋地想到“姹紫嫣红”这个似乎属于春花的成语，又想到“犹有花枝俏”的坚毅。

“花落花开无间断，春来春去不相关。”“惟有此花开不厌，一年长占四时春。”月季花没有牡丹那样富贵，没有兰花那样幽雅，没有荷花那样高洁，也没有红梅那样顽强，但从5月一直开到12月，恐怕是花期最长的花了，又以奇容异色、冷艳争春著称，被赋予了高洁的品性，默默地给人间送来美丽。

月季花笑看春来秋去，四季变幻，在艳丽的百花纷纷谢幕、万木萧疏时，犹有此花迎着寒风怒放，任凭风谲云诡，却始终如一坚持，正如园艺专家对月季花的品评：“等待有希望的希望，幸福、光荣、美艳长新。”作为一个郑州人，我深为赞赏选中“别有香超桃李外，更有梅斗雪霜中”的月季作为市花，朴实本色，默默奉献，应该也成为郑州人的一种精神、一种品格。

眼前这些在冷风中傲然坚守微笑的容颜，恐怕是一年中月季花最后的妖娆了。“明媚鲜妍能几时”，人们经常感叹，而月季花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前途，兀自挺立在枝头笑迎寒风！花朵凋谢后，她的枝条也完成了一年的使命，等待着园艺师用锋利的剪刀剪去枯萎的生命，残枝慢慢愈合自己的伤痕，积蓄力量等待下一个春天。

我伫立在寒风中，静静地凝视着那一朵朵挺立枝头的月季花。我想，在这个漫长的冬季，因为月季，而“等待有希望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