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炜，我请问你，吵架能解决问题吗？”

“我不想跟你吵架，只是你太过分了。”

“那你呢？你不过分吗？如果不想跟一个女人结婚，你为什么要让她怀孕？”

“什么意思？”徐世炜的激动情绪一下子就没了，他显得很紧张。

“我怀孕了。”

“这是我的孩子？”徐世炜脱口而出一句混账话。

“你以为天下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林若兰很平静，被他刺激太多次反而麻木了。

“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不知道，孩子在你身体里，你决定。”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找个时间就去做掉。”林若兰故意试探他，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想好。

“我尊重你的决定。”徐世炜赶忙附和，“后天怎么样？是周六。”他连忙替她挑个时间，免得夜长梦多。

“可以，能陪我一起去吗？”林若兰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看穿了他的心，冷冰冰的。

“没问题。”

“那你明天能搬回来住吗？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的，总要有个人为我收尸吧。”

“怎么说得这么可怕，也就几十分钟的事。”徐世炜想安慰一下她，话说完才觉得很没有人性，再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

“徐世炜，我希望下辈子你能嫁给我。”

“可以啊，如果我生得丑陋，你可别嫌弃。”

“明天我下班之前，你能搬回来吗？”

“必须的，我还会做一桌菜等你回来吃饭。”徐世炜觉得人流对于她来说是一种牺牲，于是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他希望能做点什么对她有所补偿，自己心里也能好受点。

“这么好？真想多做几次人流。”林若兰笑了笑，像是在开玩笑。

“别，那我就真罪孽深重了。”

女人不是毛绒玩具，想要的时候就抱在怀里，没兴趣了就扔掉，凭什么？

9

林若兰下班到家，果然发现了丰盛的晚餐。

“公主您回来啦？鸡汤马上就好，已经炖了一个小时。”徐世炜看到林若兰，又是接包，又是帮着挂外套的，急急忙忙地献殷勤。

“能看到你这样，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林若兰轻描淡写地说着。

“是吗？能再看到你为我做饭，我肯定也会以为是在做梦。”

“我没想到你在意这个，而你从来也没给过我机会。”

“不提这个了，咱们要开开心心地吃这顿晚饭。”

“当成是最后的晚餐？”

“你就不能看到它好的一面吗？”

“不好意思，我没这本事。”

“我们要对这个孩子负责，不能让他一出生就像是个弃儿。”

“所以就未经它的允许肆意扼杀它的生命？它甚至都没能看一眼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林若兰满眼含泪地看着徐世炜，她心疼。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徐世炜也难受，但是他不能让这个孩子成为他与林若兰之间关系的累赘。

“而你一点也不反对。”

“我们就不能好好吃一顿饭吗？为什么非要吵架，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说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对不起。”林若兰连忙道歉，她不想跟他吵架的，只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听到林若兰说对不起，徐世炜的心里竟然惊悸了一下，女人的尊严都写在她们的脸上，总不会轻易说对不起，这好像还是跟他好过的女人说过的最动听的三个字。

有时候，对于恋爱中的情侣，对不起比我爱你更让人动容。

第二天，是林若兰做的早餐，煮的粥。

徐世炜狼吞虎咽地吃得很快，而林若兰则慢悠悠地吃着，她根本就吃不下，还有意无意地抬头看一眼徐世炜。她开始迟疑了，对一个32岁的女人来说，做人流是一种耻辱。

“怎么啦？不好吃吗？我觉得挺好吃的，看，我都吃完了。”

“世炜，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留下这个孩子呢？”林若兰不以为然地试探着，她想看看徐世炜的真实态度到底是什么。

“你太没主见了吧，怎么一会儿变一会儿变的？”徐世炜立即一脸的不悦，女人到底都是怎么想的，怎么一天一个样。

徐世炜眼角的愤怒被林若兰看在眼里，她觉得她要慎重对待这个孩子，不能轻而易举地做决定。

“请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说着，林若兰就径直进了卧室，把门关上，蜷在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