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分文学等级

正视中国文化

本报记者 左丽慧 实习生 姜 瑶

继《何谓文化》入选《出版人》杂志和凤凰网联合评选的“2012年度好书”之后，余秋雨的新作《中国文脉》一出世便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荣登全国多家媒体统计的“2012年度好书排行榜”。一向惯于用潇洒谈论的散文风姿展现学术课题的余秋雨，在此书中又有了哪些新思考新论断？近日，记者通过出版社对余秋雨进行了采访，听他解读这部在他所有著作中自认为“除《文化苦旅》之外，最重要的作品”。

破常规得新论

“中国文脉，是指中国文学几千年发展中最高等级的生命潜流和审美潜流。这种潜流，在近处很难发现，只有从远处看去，才能领略大概。”在《中国文脉》一书中，余秋雨就强调中国文学必须分等级，但在等级划分中，他并没有像多数人一样总在官方主流和民间主流中寻找文脉，而是依据自己严格的考证和推断，大胆地将3000年的文学进行了等级梳理，因而许多论断都别具一格，与学术界的“共识”很不相同。

在评价秦始皇时，余秋雨认为秦始皇在做焚书坑儒这两件对不起文化的事的同时，却也做了两件对得起文化的事，即统一中国和文字，“如果当年秦始皇不及时以强权统一文字，那么，中国文脉或许也早就流逸不存了”。再如说到近代文学时，他独独看中作家群中的鲁迅和沈从文，“鲁迅是近现代中国作家中唯一懂得刻画‘集体人格’（即他所说的‘国民性’）的，这就贴近了20世纪初期的国际水平。沈从文则建立了个人文学和特定土地的美丽契约。可惜他们都写得太少。其他作家，都描写了社会矛盾，但在文学本体上都未臻一流”。

分等级立新标

等级的划分有重新建立古今坐标和普世范本的作用，但是这不意味着恪守古训，余秋雨解释说：“等级是修治文学史和艺术史的基本标尺。”余秋雨对于中国文学的划分等级分明且合情合理，但是当谈及学术界很多研究常常围绕着一些很琐碎的层面，而且越缠越乱、越缠越让人不知筋脉的情况时，他却表现出了一种从容的心态：“不同的等级都有研究的价值，不要去嘲笑那些‘泥坑’里的辛勤劳动。但对多数人群而言，确实需要披沙拣金、由博返约。这就像我们到一个陌生的国家去旅游，时间有限，当然要选择一些真正重要的景点，而不能相信每个村庄伸出的招引之手。”

否极端树新观

余秋雨是文学家，但更是文化史学家，他以文学之笔书写中国文化之事，对很多人关于文化和人性的认知与反思都产生过深远影响。作为最早反对“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这一说法的人，在采访中，他提出要正确看待中国文化。

“如果‘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那么，为什么中国从近代以来还要那么多志士仁人前赴后继为现代化而奋斗？为什么30年前还要改革开放？请记住，一个民族的文化符号要进入世界语汇系统和当代审美系统，必须经过极为严格的筛选、升级、交融、解构、重构。”而对于现在网络传媒间讨论中关于一概否定中华文化的这一极端论断，他也不以为然：“我从来没听说过那种蔑视和鄙薄中华文化的言论。即使在美国各著名大学巡回演讲期间，我遇到的那些最傲慢的西方学者，对中华文化也是极为尊重的。我不明白，当代中国学人蔑视数千年中华文明的胆气来自何方？其实，人们可以不去攀登喜马拉雅山，却不能否认它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