霾嗟

高玉成

前不久，到医院看颈椎，医生的建议是：“每天晚上数星星！”

但是，这天上还有星星吗？

我小的时候，有一首歌谣：“天上星星亮晶晶，站在大桥望北京；望到北京天安门，毛主席是我们的大救星。”虽然有个人崇拜之嫌，但那个时候，“天上星星”真的是“亮晶晶”的；只要不是阴雨天，每天晚上真的是可以数星星的。

但是现在，即便不是阴雨天，也很难看到星星了；即便看到星星，也只是稀稀拉拉的几颗，很难看到繁星满天的景象了。每天晚上数星星，已经是一种奢望。

我们突然懂得，那遮天蔽日的白色烟尘，已经不叫雾，而是叫霾。我们又突然懂得，霾是一种叫做PM2.5的东西，也就是大气中直径小于或等于2.5微米的颗粒物。这些颗粒物是人类制造的大气污染，是可以直接被吸收到肺里的。我们被笼罩在灰霾里，不仅看不到星星，还要把那些有毒有害的微小颗粒吸进肺里。

前不久，钟南山院士警告我们说，霾比非典更可怕，非典可以隔离，而大气污染是任何人跑不掉的，它对人体造成更大的危险还在后头呢。

有报道说，今年1月份，北京只有5天不是灰霾天；而这10年来，北京肺癌增加了60%。不知道这样的结果该怪谁，也许谁都不怪，只是工业发展的代价。

工业发展似乎总是伴随着生态环境的破坏——学会了用煤，就要挖矿；学会了炼油，就要钻洞；学会了开车，就要排放尾气……现在，我们只能用自己的肺，来接纳自己制造的污染；用自己的生命，来为工业发展埋单。

2012“人类大劫难”的预言曾引起过一些人的恐慌，后来我们被告知，那只是人们对玛雅人古老历法的错误解读。

但是，从史上已经发生过的几次生物大灭绝的情况看，“人类大劫难”并非妄言；而人类对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的无尽掠夺、破坏，很可能大大加快了“劫难”的来临。

150年前，一位印第安酋长说：“地球不属于人类，而人类属于地球。”如果我们所造成的危害只是阶段性的，那希望这一阶段尽早过去；如果这种危害还将随着工业发展进步继续加大，那不用说天上的星星，即便我们生活的地球，也迟早不属于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