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连 载
      
返回主页 | 郑州日报 | 版面导航 | 郑州晚报      
上一期  下一期
连 载

连 载

23

“死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还天真地以为他只是一时的淘气。”

“这有什么不好的吗?”柳含烟闪烁着她那碧绿色的眼睛,倘若是男人,应该都想亲吻她的眼睛。

“幸福的女人总是拥有着一份幸福的爱情,不是吗?”

“幸福与爱情无关,它是自我对生活的一种态度,谁都可以选择的。没有爱情,同样可以活得很潇洒,如果一个人在拥有了爱情后,突然幸福了起来,这是一种偶然。”

“没有爱情,你也会幸福,是吗?”林若兰在问的时候,像是别有用心的。

“不管有没有爱情,我都会让自己幸福起来。”柳含烟发现自己被绕进了一个圈套里,却也已没有办法了。

“你真可以做到吗?”

“我会尝试。”

“那就证明你并没有得到实践过后的结论,是吗?”

“你想说什么?”

“把你生活中不重要的东西,归还给觉得它重要的人。”林若兰一字一顿地说。

柳含烟的眼神里满是疑惑,她茫然问道:“是什么东西?”

“一个男人!”

“你都知道些什么?”柳含烟恍然大悟了,倒显得很平静。

“那个女人像是快要凋谢的花朵,是不是没有了爱情滋润的女人都如她一样?她说她爱她的老公,所以,她对你好,因为她要让她爱的人所爱的人喜欢她。这是不是挺愚蠢的?但她说她只能这样做,别无选择,三个人的战争,总需要有人先动用武力来打破冷战的局面,她不愿意成为首当其冲的人。如果这样做,就是注定了会失败,她不能失败,因为她还要抚育他们的孩子。”林若兰一口气说了很多,情绪还有着起伏不定的激动。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柳含烟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就像是受到了当众被人剥光了衣服示众般的凌辱。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我发现我错了!”林若兰突然对柳含烟很失望,觉得她就像是一只披着猫皮的老鼠,很不可理喻,甚至有一点不自量力。

善良会让一个女人从受伤者,转变成传教士。

柳含烟又一次收回了锋芒,她冷冷地问:“你是因为她才接近我的,还是如你之前所说的,因为你自己?”

“就在今天,我遇到了她,她捧着一盆兰花放在你的门口,她额头上冒着汗,却又是那么心甘情愿。”

柳含烟叹息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又是做给谁看。”

“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知道要怎么做的,不用你操心。”

“能说给我听听吗?”

“你说要跟我谈谈,就是谈这件事吗?”柳含烟言下之意,如果只是谈这件事情的,那么谈完了,你可以离开了。林若兰肯定是看出了柳含烟的意思,她连忙说:“一部分是的。”

“另一部分呢?”

“我开始怀疑我这样对徐世炜,到底值得不值得?”

“我以前就问过你,你说‘没做过的事情,怎么会知道会不会后悔’,难道你现在后悔了?”

“我也不知道,好乱。”

“那就随遇而安吧,走一步算一步。”这是柳含烟的做事风格,她不会去计较得失,也不会考虑结果了,就那样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管它会粉身碎骨或是完整美好。

29

柳含烟问:“能跟我说说现在跟你生活在一起的女人吗?”

“是说林若兰吗?”徐世炜并不避讳,他从来都不是逃避生活的男人。

“我并不知道她叫什么,我只是在想,你的生活中应该有一个女人,她成了你的困惑。你知道吗?你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困倦、无奈。一个人,纵使表面伪装得再好,眼睛也是隐瞒不了别人的,不是吗?”

“你想听?”

“如果你愿意说。”想要的东西与想听的话,装着并不想要,能减少别人的顾虑。

“我跟她就是在这个地方认识的,”徐世炜指了指眼前的桌子,“第一次看到她时,觉得好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而那个刀疤处竟然猛地疼了一下,我就跟她相识了。鬼使神差般我请求她搬来跟我一起住,然后,我发现我跟她并不合适,说不出来什么地方有偏差,总之就是难以相处,好像是天生的排斥……就在我以为冷冷就淡了时,她怀孕了。我们现在就住在一起,为了孩子,我一直想找条出路,却待在死胡同里出不来,自作自受吧。”徐世炜苦笑了一下,有些话应该说给别人听,说一遍无奈就减少一点,直到再说的时候不再苦涩,反而就轻松多了。

“她为什么还坚持跟你在一起,尽管你已经表露出你的冷漠了?”

34

她在一次中国留学生的聚会上认识了宋翊。其实她自始至终没有提宋翊的名字,但是我确信这个“他”就是宋翊。

我从没见过人可以笑得这么阳光干净,可是阳光的背后仍然是阳光吗?每个人都有阴暗面,他的阴暗面是什么?

真好玩,我把电话给了他,他却没有给我打电话,生活正好太贫乏,我喜欢动脑筋。

朋友在海滩聚会,听闻他会去,所以我也去了,我穿了一件很美丽的裙子,带上我的小提琴。吃完烧烤,大家点起烛灯,围坐在沙滩上聊天,朋友请我拉一首曲子,我欣然同意,故意站得距离他们远一些,给他一个大海边的侧影,选择了《梁祝》。因为满天星子映照下的大海让人寂寞,听闻他会写古体诗,那么我相信他会懂。一曲完毕,连远处的外国人都在鼓掌,我匆匆回去,只想看清楚他的眼底,有欣赏,却无异样。

我的琴给他拉过了,我的素描给他看过了,虽然还没到给他跳芭蕾舞的地步,但也巧妙地让他邀请我跳过舞。那么热烈的拉丁舞,我若蝴蝶般飘舞在他的臂弯,可是他仍然没有动心!真震撼,从小到大,对男生,有时候一张画着他们沉思的素描,边上一个我的签名,就足以让他们死心塌地。他追寻的是什么?

情人节,他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我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说知道。我同意了。我真的开心,我从没有想到我会因为一个男孩子能约我出去而开心,这种感觉让我惶恐,可它多么甜蜜。

快乐吗?这种感觉是快乐吗?我觉得自己不是自己,我习惯于将自己藏于黑暗中,窥伺分析他人,而他却带着我在阳光下奔跑,加州的阳光太灿烂了,而他比加州的阳光更灿烂。

和他告别,我已经走到检票口,他又突然把我拽回去,吻我,我不习惯于把自己的内心暴露在人前,只让他轻轻碰了一下我的唇,就推开了他。他就像一个太阳,可以肆无忌惮地表露自己,我被他的飞扬和光明所吸引,却不习惯于他的直白与飞扬。我也飞扬,但是我的飞扬是刻意营造的,只是给外人看的一道风景,他的飞扬却是自然而然,是他最真实的内心,他不明白我们的差异,我却一清二楚。

他在昏醉中衣衫不整地掉到我的面前,摔碎的花瓶把我的裙子溅湿。他随手捡起地上的花递给我,笑着说:“小姐,如果我摔倒了,只是因为你过分的美丽。”所有人都在大笑惊叫,只有我和他的眸子冰冷。上一瞬间,他和一个女人在楼梯上激情,下一瞬间,他邀请我与他跳舞,说我和他有相同颜色的眼眸。

今天,我尝试了大麻。

他推荐我把大麻和烈酒一起用,我尝试了。

他给我白粉,我拒绝了,他笑,胆小了?我告诉他,我被地狱吸引,但是还没打算坠入地狱。他吸了一点,然后吻我,阴暗中,只有我和他,我没有拒绝。

如果说他是光明,那么他就是黑暗,当他给我打电话时,我觉得我渴望光明,可是当我看到他优雅地端起酒杯,向我发出邀请时,我觉得我渴望和他共醉。

我喝了几口酒,理了一下思路,许秋习惯于把自己藏起来,所以她的日记短小而模糊,这里面有两个他,一个是宋翊,一个应该是她在纽约新认识的人,一个掉到她面前的人。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那个亲吻我手背的男子。

我说不清楚自己什么感觉,心口痛得厉害,休息了一会儿,才敢继续往下看。

我们分享一只大麻,我问他为什么不用白粉,他说因为我也不想坠入地狱。他会吸,但是严格控制次数,不会上瘾。他吻我,我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他不在乎地笑。

我们发生了关系,他用了强迫,但是我不想说自己是无辜的被强奸者,女人骨子里也许都渴望被征服,他只不过满足了我潜藏的欲望,他惊讶于我是处女,我的回答是给了他两耳光。我和他在电话里发生了第一次争吵。

我长吐了口气,这段文字前半段,应该是许秋和那个人,最后一句才是她和宋翊。

我发现许秋越来越强调“我的男朋友”几个字,出现频率越来越多,常常写这几个字时,力气能划破纸面,她是不是用这种方式在警告自己记得宋翊的存在?

我们的吵架越来越频繁,我不知道我究竟想做什么,我冲动时,提出分手,可是他真转身离开时,我却害怕。我不想一辈子在黑暗中起舞,我喜欢他令我的心柔软的感觉,我喜欢他对着我欢笑的样子,我抱住他,对他一遍遍说对不起。他骄如阳光的笑容,已经被我暗淡了光芒,我所喜欢的,正在被我摧毁,我该放手?我该放手?

下一篇4       
版权声明 @ 中原网 网站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