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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 载 24 “谁知道呢,她说她爱我。” “你相信吗?” “我不想挖空心思琢磨她怎么想的,这不值得。” “这会不会让人觉得很无情?”柳含烟懂得只有换位思考了,才会知道仁慈地对待别人,而谁又能与一个自己并不爱的人换位思考呢。 “她这样对我,才是真正的无情。” “如果有人死皮赖脸地爱着你,别不知好歹!” 柳含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想到了她与颜浩林,又是谁不知好歹地在装作若无其事? “但是,也要懂得成全吧?” “只是要懂得成全,是吗?” “是的,你不也曾写过嘛,你说:在爱情中,最伟大的不是全身心地付出,也不是无私地独爱着谁,而是成全,成全自己所爱的人是最伟大的。” “没错,我这样写过。”柳含烟并没有说下一句:只是,做起来很难。 “如果她能懂得成全,就好了。” “无论如何,你都无法再爱上她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现在,她让我觉得很窒息。”徐世炜当然会觉得压抑,他们就像是在下象棋,她每走一步都在将军,而他只能不停地随着她的棋步而防守着,真的很累。 “我懂了!”柳含烟笑了。林若兰步步为营,徐世炜左拦右挡,就好像背着很重的包袱在徒步,只觉得身心俱疲,却无心欣赏四周的风景。这就是爱情中的你追我躲,却不曾安静地凝视对方,去发现对方的好。 “你懂了?什么意思?” 柳含烟说:“我们总是在拥有的时候不懂珍惜,在失去时觉得惋惜。”这就像是一个轮回,每个人都会经历,但是每一次都没有能吸取到教训。 30 柳含烟刚坐下,说的第一句话是:“徐世炜说你就像是他的一个噩梦。”她眼睛直盯着林若兰,想看她的反应。林若兰只是皱了一下眉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随后,轻轻地笑了笑,说:“曾经,他也是我的一个噩梦。” “现在呢?” “是一个悲梦。” “至少我心安理得!” “尽管他觉得你是一个噩梦?”柳含烟想到了她对颜浩林说的话:这么多年,你过得心安理得吗?心安理得,并不是一个人的感觉,而是受这份感情所左右的所有人。 “这又怎么样,他曾经不也是我的一个噩梦吗?可后来呢,我用了那么多年,都无法摆脱他,快乐是一时的,谁都不能因为贪图一时的欢乐,而背负着一辈子的悲伤。” “你把他当成你了。”柳含烟是同意林若兰的说法的,然而并不是谁都如自己一样的。 林若兰很坦然地笑了笑,说:“如果有一天,有个女人很爱很爱他,他也同样,我会离开的。”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离开。”柳含烟终于说出来她这次约林若兰出来要谈的主题。是的,她想让林若兰离开,就算是下一个赌注。 “现在?” “是的,何不顺了他的意,从他的生活中离开?” “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劝我离开?”林若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来给你分析一下,如果你们的生活中不会出现大的变故,你所有的付出都会让他觉得是包袱。将心比心,想想以前的你们,他为你做了那么的事,坚持了四年,如果不是有个男人伤害了你,你会意识到原来他为你承受着那么多的苦吗?你不会被他感动的,会觉得那是理所当然,就如同现在的他一样,他说他感觉到了窒息,你认为这种坚持有意义吗?何不趁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时,破釜沉舟?”柳含烟停了一下,给林若兰的空杯里倒茶水,接着说:“如果你现在离开,他不会紧张;那么以后的离开,他更觉得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现在就离开,我不甘心。”林若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还有两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她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呢? “你既然敢为他生孩子,敢面对他的冷落,为什么就不敢离开他呢?” “我不会再跳进另一个圈套里。柳含烟,我很怀疑你的用心,你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林若兰从座位上站起身,脸上很不愉快,她想要离开了,是的,她很怀疑柳含烟的用心了。现在离开徐世炜,无非就是全盘皆输,这么长时间的坚持都成了炮灰,林若兰当然不愿意。 “你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当然不会相信别人!”柳含烟冷笑了一下。 35 小丫头肾脏衰竭,父亲很焦虑,那个没用的女人在哭泣,我没有悲哀的感觉。只有荒谬的感觉。这个世界很混乱,上帝说他会奖励善者,惩罚恶者,那么为什么不是我?而是小丫头? 我们又吵架了,我骂他,又抱住他,乞求他原谅,我的男朋友第一次没有吭声,也没有回抱我,他只是目光沉郁悲伤地凝视着我,好似要看到我的灵魂深处。我恐惧,紧紧地抓住他,似乎想把自己塞进他的心里,如果在那里,我是不是就可以没有阴暗,只有光明?是不是我就不会有寂寞的感觉? 小丫头正在失明,父亲问我要不要回去看她,我找了个借口拒绝了。我没精力去演姐妹温情,她如果要怨怪就去怨怪上帝是瞎子。 自从上次吵架后,一个星期我的男朋友没有联系我,也没有接我的电话。他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在跳舞。他问我可不可以请一个星期的假,他想和我单独出去一趟。我的舞步慢下来,我的黑暗舞伴却不乐意了,要扔我的电话,我只能搂住他,用我的身体平复着他的怒气。我的男朋友在电话里问,可以吗?我说好,挂掉了电话。舞步飞翔中,我的眼泪潸然而落,我知道我即将失去他,我的光明,从此后,我将永远与黑暗为舞。 这是日记的最后一段,看来,许秋没有把日记带去黄石。 我捧着酒杯一口气喝完剩下的酒,仍觉得心中压抑,又去倒了一杯。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外面已经朝霞初露,整个城市沐浴在清新的晨光中。 我到医院时,麻辣烫在急救室。 因为肾衰竭,影响到其他器官,导致突然窒息。 王阿姨哭倒在许伯伯怀里,求医生允许她捐献出她的一个肾脏。宋翊盯着急救室的门,脸色青白,如将死之人。 终于,医生出来,他对许伯伯说:“病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但是肾脏的衰竭速度太快,如果不立即进行移植手术,只怕下一次……” 他的话语被王阿姨的突然晕倒终止,刚走出急救室的医生护士又都再次进入急救室,忙着抢救王阿姨。 妻女接连进急救室,许伯伯终于再难支撑,身子摇晃欲倒,我立即扶着他坐到椅子上,他问我:“你看完了吗?” “已经看完,我想和麻辣烫单独待一会儿,日记本我待会儿就还给您。” 许伯伯无力地点头。 我走进病房,反锁上门,坐到麻辣烫床前。 她没有睁眼睛,虚弱地问:“蔓蔓?” 我说:“是啊!” 她说:“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可身体内的细胞不听我的话。” “你没有尽力!你只是没主动寻找死亡,可是你也没主动寻找生机。你内心深处肯定觉得自己怎么逃都逃不出许秋的阴影,所以你压根儿就放弃了。你从小到大就自卑、懦弱、逃避。你明明是因为觉得自己画得很丑,才不想画画儿的,可你不承认,你说你不喜欢画画儿了,你明明是因为自己跳不好舞才放弃的,可你说因为你不喜欢老师,你每一次放弃都要有一个借口,你从不肯承认原因只是你自己。” 麻辣烫大叫起来:“不是的,是因为许秋!” “对啊!许秋又成了你一切失败的借口,你不会画画儿可以说是许秋害的,你不会跳舞是许秋害的,你考不上大学是许秋害的,你不快乐是许秋害的,宋翊不爱你,也是许秋害的。许秋怎么害你的?她亲手把画笔从你的手里夺走了吗?她亲口要求你的舞蹈老师不教你了吗?她亲自要求你上课不听讲了吗?她归根结底只是外因,你才是内因!一切的选择都是你自己做的。外因影响内因,可永不能替内因做决定。现在你累了,你失望了,你疲倦了,你又打算放弃了,原因又是许秋!” 麻辣烫哭着说:“我不想听你说话,你出去!” 我不理会她,翻开日记本,开始朗读,从许秋参加爸爸和那个女人的婚礼开始。 那个女人的肚子微微地凸着,姑姑说因为她肚子里住着一个人,还说因为这个人,爸爸才不得不娶那个女人,我不明白…… 麻辣烫的哭泣声渐渐低了,许秋的日记将她带回了她的童年,从另一个角度,审视自己,以及许秋。 当她听到许秋推倒她后跑掉时,她在地上“哇哇”哭,许秋却在迎着风,默默地掉眼泪,她不能置信地皱着眉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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