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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的制高点,无边的蓝天白云向周围的雪山冰河包抄下去,云影毫无准备地随之沉浮。无人区的每一天每一个巨幅画面都是混沌初开,刚刚创作出来的样子,每一页都新鲜出炉,不可复制。常常是翻越了这个山坡,另一种震撼画面又倏忽地呈现,你方唱罢我登场,令我们应接不暇。 因为雪大,我们看到的景色是雪龙一样的山脉,有她的大气纯净的一面,但同时,也有我们渴望看到却无法看到的一面。 李导早就吊起我们的胃口,说这一带是火山石遍布的地方,七八十平方公里的范围,有五彩石。那是火山喷发、地壳断裂带渗透的气体,高温后变成的结晶体,都像小手指头那么丁点,有蓝色的、咖啡色的、红色的、粉色的、黄色的、绿色的,晶莹剔透,美丽极了。别说人见人爱,就连高原鼠兔都喜欢。 鼠兔长的比老鼠大些,耳朵长,像兔子。它们将五彩的水晶石都搬运到它们的洞口,堆起金字塔,它们也有审美观念呢。假如它们会凿眼,那就会将水晶石穿起来,也会像人类一样做成项链,套在脖子上。 说到这里,谁都看出来,要捡五彩石有捷径,就找鼠兔洞口成堆的,随便挑,多好啊! 不过,我可于心不忍,人家好不容易运输过去的,咱们坐享其成,那合适吗? 鼠兔也是老天的孩子,人在做,天在看,不合理,肯定会遭天谴的! 还是自己找,自己捡,因为遍地都有,不劳者不得食嘛! 遗憾的是,因为雪,从昨晚就下的雪,这一带的雪深足有20厘米,把这美丽的五彩石都埋在下面,让我们望山兴叹! 无人区里的“人” 10月24日,雪山连绵起伏,走也走不完。必须穿过,不然大雪封山,走不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忽然见到山凹中有两个绿色的藏民帐篷,很安详地趴在雪地上。 有藏民从帐篷里飞跑过来,两个大人、两个孩子,肯定是孩子和爸爸妈妈。那女人身上穿的是织布机织的长条格子服装,有五六种颜色,因为上面的油污,不那么鲜亮了。 我很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人家?这里是羌塘与可可西里交界的区域,大概是这里水草丰美,吸引了牧民吧? 在无人区见到同类,那种感觉说不清楚。他们是创造奇迹的人,这一点不过奖,因为他们是“无人区”里的“人”,他们像野生动物、雪山草甸湖泊一样,代表着人类对生存极限的地域的占领,从这个意义讲,他们真的很了不起。 毕竟在无人区很难见到人,我们将野驴都当作驴友呢,更何况是藏民,真的就像自己亲人来到眼前。大家纷纷慷慨解囊,拿出糖块、巧克力、饼干、面包、成箱的方便面,送给他们。 三毛将自己在北京三夫户外买的心爱的头灯,送给藏族男孩。队友说:“这里又不能充电,电用没了,不就报废了么?”三毛说:“让藏族的孩子接触点外面的时尚东西,让他们有种对外面的向往……” 三毛说得不错,只是不知道这种向往,会不会破坏他原本宁静的生活,会不会让他内心生出苦涩。 路上大家用手台交流,大家说,若能够跟藏民沟通,买他们的羊羔,让他们给咱烀熟,多好啊! 朱纲说,他们100%地能卖! 辉哥问,不知这羊肉好不好吃? 休闲答,管他好吃不好吃,吃的都是藏北高原的羊,这就够了。 鲍刚说,不是难事,再见到藏民,试试看。 一条河出现在眼前,它的名字叫多格错仁。无路可走的车队,只能在水浅的边沿强行通过。前面的车都一个个惊险地过来了。由于反复撵压着河道,河底变得深滑泥泞,4号车没能顺利通过,1号车用绳子将它拖出来。 再前进,向导车陷进河道,2号车又将其拖出来。 刚过阎王殿,又遇鬼门关。由于山石密集,1号车后轮爆胎,车胎几乎轧碎,没有修复的价值。 东升趴到冰冷的车底下去卸零件。我穿着羽绒大衣还感到寒气袭人,仰颏躺进冰冻的车下,会是什么滋味?那一刻,我感到他真了不起。他的公司能有今天的辉煌,是与他这种扎实苦干的作风有直接关系的。他在队友中威信也是这样建立的。 在高原上拧螺丝是很吃力的事情,最后上轮胎,谁都没力气了,为安全起见,大山子拧一遍,朱纲又拧一遍。 平时十分钟换完的轮胎,此时花了三四十分钟完成。 现在的情况是,车队总共带了6个备用轮胎,两天用去3个轮胎。路还很长,更差的路况还在后面,情况变得十分严峻。 就这样相挽相携,我们走出那片低洼的山谷。 不知是谁,发现山顶上有一个黑色的牦牛帐篷。 大家立刻驾车向山顶开去。 都是沙土扬尘,再加上皮卡吃力攀爬,发动机的响声,立刻打破这里的宁静。 一个中年藏民已经站在门前,看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他的脸颊被高原毒辣的紫外线晒得黑黝黝的,头戴浑浊的酱色帽子(估计原本是红色)、身上披着油灰的羊皮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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