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途中

刘 兵

过年后老爸曾说过，今年我们这个大家要完成两件大事：一是助侄女乐乐高考，齐心协力把她送进“一本”；二是国庆节将第一个孙媳妇顺利娶进来。

离高考尚存些时日，老爸未雨绸缪，早早进行了规划。那天，他老人家把我们三家召集到一起，说是不定期聚餐，实际上是进行助考总动员。

正好是周末，我们放下手里的事，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媳妇姑爷动手协助老妈，很快摆出一顿丰盛的家宴。老爸习惯在酒席上边吃边聊，当时也不例外。他几乎没讲客套话，破例敬了大家一杯酒后，直接进入了主题。

老爸摸摸下巴，兴致盎然地说：“乐乐今年几次家长会都是我亲自参加的。根据区里数次调考摸底，她的分数区位置接近‘一本’。在这最后时刻冲刺一把，是完全有可能的。看看你们兄妹几个不是专科，就是高中文凭，所以没混出个样。老刘家从来没出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哇！更奢谈‘一本生’？我要让孙女破这个例。从今天起，乐乐就‘寄住’在这里，三子和媳妇打地铺陪同。我们这儿离她学校更近，可以节省一些时间。总之，大家都跟着互动，形成一个以高考生吃、住、辅的服务半径。”

乐乐那会儿正趴在她爷爷“书房”里做题，老爸叫人扒拉一些好菜送去，分秒必争。到时多考一分就会压倒一批人。虽离高考状元相距甚远，但既定目标要确保实现。

这高考的紧张氛围恐怕是像老爸这样望女成凤的人制造出来的。大道理一箩筐，但夺得高分才是硬道理。小弟当即答应回去打点打点，马上搬过来。本以为没我和小妹什么事，老爸又喝了一口酒，分头布置起来。

老爸侃侃对我嘱咐：“你负责给乐乐买辅导资料，周围的书店都熟，上网追踪考前信息，每周把你那个在重点中学教数学的朋友请到家来，释难解惑，再突击做些拔高题，能‘抢’几分是几分。我管接待事宜和付相应的报酬。”

我重重地点头。老爸又对我老婆和小妹说：“你们弄些高考营养餐的食谱，不管多贵，由我买单。另外，届时由你们提前看考场，联系考间休息的钟点房，预订一辆送考车。”

几乎都定了具体任务，老爸这才如释重负，最后强调：“离高考仅剩××天。下去后分头落实。如有问题和新信息，我们再碰头，紧急研究对策。老太婆如没啥补充的，现在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