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制度空间相容

——浅谈企业家素质（一）

陶玉亮

冯仑是国内房地产行业的大腕，对企业运营有着深刻的领悟和独到的把握，公认的“商界思想家”，他有两本书——《野蛮生长》、《理想丰满》都拥有不少读者。冯仑写作，嬉笑怒骂，看似玩世不恭，实是用心良苦。《野蛮生长》用张维迎的话讲“不仅好读，而且读后启发你思考”，这本书里有一个观点特别要引起企业家的注意。

冯仑说，商业上的成功还要和制度环境相适应，作为一个民营企业，我们的任何商业计划都有一个跟体制环境相配合的问题，如果不能配合，你的结局只能是牟其中第二。

冯仑提到的牟其中，在《野蛮生长》一书中对其人其事有记述、有评价。从牟其中的结局看，是以诈骗罪被判无期，后被改判为18年。对牟其中的悲剧，冯仑看得更透彻，也更入木三分，冯仑说：“牟其中是被社会长期压在底层的一个角色，其悲剧性在于要用冲撞体制的办法不断证明自己的强大、要翻身。”

一个时代一定有这个时代的独特性，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超越时代，太过激进、太过超前必定会碰得头破血流。聪明的人一定要适应时代：时代的人注定要干时代的事。

冯仑说，一个企业家的命运不是孤立的，一定要在一个时代的背景下才能发光。你所能做的事业一定要取决于制度空间的大小，你个人的品质再好，能力再强，都不重要，只有跟制度空间相容，你才能够很好地成长。

冯仑有最深切的体会，所以才说得如此透彻。

对于这个观点，秦朔也曾提到过，但没有冯仑说得直接、透彻。在秦朔早期的一本书《大变局》中，谈到柳传志的成功时，有一段精彩的论述：“人有善根，也有弱点，并没有天生圣贤。柳传志今天的人生历练，主要还是从他所在的外部环境来考虑。简单说，就是‘世故’导致‘人情’，‘洞明世事’带来‘人情练达’。柳传志形成今天这样的性格和待人接物的方式，与环境是分不开的。他要做大事业，立非常之功，必须与环境有高度的和谐性，否则要么被环境拒斥而无法得到发展，要么与流俗合污而丧失高远目标。而要创造这种和谐，必须有常人难以想象的智慧、坚韧和胸怀。”

秦朔说到的“环境”，更多的是一种社会关系，其实，最重要的是体制环境。做企业的，不要高调，不要出格，不要总想着出名，不要故作惊人之语，更不能碰“红线”，这不是“世故”，是智慧，是做人做事的底线。

与制度空间相容，就是坚守住了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