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

老

妈

人在途中

张虹

值夜班那晚酷热难耐，加之赶一篇稿子，就误了食堂开饭的时间。空调吹出呼呼的冷风，又岂有自然风吹拂的惬意？信步走出办公大楼，来到大门口。不想，街道两旁热闹非凡。卖小百货的，卖衣服的，卖水果的，卖小吃的比比皆是。抚着空空如也的肚囊，嗅着香气扑鼻的美食，我打算大快朵颐。谁知，嘴上是过瘾了，肚子却抗议了。到了凌晨时分，我突感肚痛如绞，一趟趟飞奔卫生间，直闹到天亮。早上上班，同事们见到我的模样，纷纷劝我去医院瞧瞧。一宿折腾得我是浑身乏力，四肢软得像棉花，别说开车，连车门也爬不进去了。

正蹲在那儿眼冒金星，手机响了，传出老妈习惯性的厉声：“干啥呢接个电话还磨磨蹭蹭的？”要搁平常，我肯定要跟老妈在电话里胡侃一通，可今儿，还真不成！“妈，我……”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软绵绵地拿着手机，我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唉？丫头，听着声音不太对啊，咋了？”老妈有些着急了。

“没有啥事，没有！”我强撑着。

“不对，实话实说，快点！”老妈在电话那端吼道。

“我拉肚子了！”我只好据实以告。

“吃药了没有？去医院了没有？这会儿还拉不拉了？拉得是‘水样’还是啥？有黏稠状的东西吗……”不容我说话，老妈那边挺机关枪开了火。得知我正要去医院，不容分说道：“你别开车了，打个车赶紧到医院，我马上到！”“妈，这大热天，你别……”我有气无力的话未说完，老妈电话已挂。

等我赶到医院时，老妈已经焦急地站在大门口了。问诊，化验，缴费，输液，老妈是一路小跑。我一边打着点滴，一边听着老妈的数落：“你看看你，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听话，小摊上的东西也敢乱吃！”“以后再这样，别跟我说，自己想咋着咋着！”“真不听话！整天累害我！”老妈嘴上不停地唠叨着。

傍晚时分，我突然发起了高烧，浑身冷得直打哆嗦。老妈见状可真慌了神儿，嘴里嘟囔着：“刚打了点滴，这咋又发烧了？这可咋办？”她趁我睡着的功夫骑着自行车去给我买来了退烧药。等我的烧稍退了些，又开始在我耳边数落：“真不听话，乱吃小摊上的东西，这回不作了吧！”

经过一夜的昏昏沉沉，第二天一大早，腿脚仍有些乏力，开车还真有点勉强。“走，我骑车带你去医院！”开玩笑！又把我当成十几岁的小孩子了。

结果，还是老妈执意骑着自行车驮着我去医院打的针。悄悄地倚着妈妈身后，感觉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