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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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以永日》
永远的怀念
乡情二题
向幸福出发
闲话“老年斑”
车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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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怀念

陈亚洲

母亲撒手人寰快一年了。可母子连心,思念与日俱增,且常在梦中见到娘,撕心裂肺地呼唤,醒来总是泪水打湿了枕头,悲伤无法言语……

我的母亲出生于战乱年代,年轻时受进步思想熏陶,1945年参加革命,做妇救会工作,新中国成立初期到上海松江做开辟工作。1950年秋,我的父亲陈干平所在部队驻在江苏常熟,母亲到部队结婚生我。1952年8月,父亲准备入朝作战。母亲抱着襁褓里的我,与父亲依依惜别。没料不久,民政部门送来烈士证书,才知我父亲于当年11月26日牺牲,年仅25岁,安葬在朝鲜“江原道伊川群熊滩面乾子里益寿洞”。

当时母亲才24岁,强忍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坚强地面对生活。后来,母亲重组家庭,我与外婆相依为命。1960年国家过紧日子,母亲响应党的号召下放农村,此后含辛茹苦抚养5个子女,还节衣缩食让我们上学,为日后工作打牢文化根底。

1972年母亲让我应征服役。在当兵出发前三天,我的继父病故。

“国家需要,你就去吧!”我料理完继父后事,母亲便陪我到县人武部报到。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天,母亲等到天黑仍不回家。县城离家20多里,我再三催促,母亲才一步一回头地含泪骑车返回。母子难舍之情刻骨铭心!

日月如梭!我在郑州空军某部服役15年,虽每年有探亲假,但来去匆匆,难帮母亲解愁。可母亲懂我,总是宽慰我安心服役。我在部队入党提干,还8次立功受奖。我深知,荣誉里倾注着母亲的心血!

我与母亲聚少离多。1995年,我请母亲来郑,想为辛苦一生的母亲尽点孝心。可母亲不会说普通话,我和爱人去上班,她就坐在阳台上拆旧毛衣,编带做鞋子。她来郑35天做了7双鞋,千针万线缝进了对子女的一片爱。

在这期间,为让母亲欢心,我带她到动物园去游玩,还到黄河风景名胜区观光。

母亲勤劳俭朴,精明能干。在我当兵前,烈属每月2元抚恤金,继父工资微薄,且病休在家,人多劳少,生活拮据。母亲学会了做畚箕、编芦席的手艺,白天忙集体农活,早晚做畚箕。我也跟着母亲做,手上常常扎进芦刺。母亲就用缝衣针,把芦刺一点一点地从肉里拨出来,钻心般地疼痛。碰到下雨天,我和母亲一天能做十几只畚箕。母亲还把畚箕叠起,高高地绑在自行车后架上,卖到县城我继父单位,使全家度过了生活最困难年代。

命途多舛的母亲历尽磨难,积劳成疾,可她默默承受精神和身体上的痛苦,与病魔抗争。岂料,母亲的病情每况愈下,2012年9月25日溘然长逝,离开了酸甜苦辣85载的红尘人世。

思念绵长而恒久!母亲走了,可骨肉情深,血浓于水,我对父母的怀念永驻心底。从记事起,我就日夜思念父亲,常常冥想着突然有一天父亲会回来与母亲团聚。我寻找父亲异国足迹的夙愿始终没变。今年3月,我费尽周折,终于找到父亲生前的三营营长孙加金。孙老告诉我父亲被敌机轰炸牺牲的经过和安葬地。娘啊,我要在有生之年,力争亲临朝鲜父亲墓前祭拜,追寻父亲英魂归来,与您在九泉之下永世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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