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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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故的帕斯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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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柳思
回家吃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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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纹长颈铜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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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对广东实行特殊政策和灵活措施的主要内容,包括:外汇收入和财政实行定额包干,一定五年不变;在国家计划指导下,物资、商业实行新的经济体制,适当利用市场调节;在计划、物价、劳动工资、企业管理和对外经济活动等方面,扩大地方管理权限;试办深圳、珠海、汕头三个出口特区,积极吸收侨资、外资,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文件指出:“出口特区,可先在深圳、珠海两市试办,待取得经验后,再考虑在汕头、厦门设置的问题。”经中央批准的广东省委报告还提出:“特区内允许华侨、港澳商人直接投资办厂,也允许某些外国厂商投资办厂,或同他们兴办合营企业和旅游事业。”报告也明确特区的管理原则是“既要维护我国的主权,执行中国的法律、法令,遵守我国的外汇管理和海关制度;又要在经济上实行开放政策”。

这个伟大的战略决策,是对新中国成立后近30年经验教训的深刻总结,是对马克思主义关于对外开放理论正确理解和发展的结果,受到广东人民的热烈欢迎,在海外侨胞和港澳同胞中引起了强烈反响。这个伟大的战略决策是一个支点,撬动了中国旧体制的巨石。

标本兼治解决“偷渡外逃”

正在广东省实施改革开放先走一步的时候,另一个历史难题——“偷渡外逃”又一次突出起来。在解决偷渡外逃问题的过程中,习仲勋和广东省委进一步认识到,只有加快改革开放,迅速发展经济,提高人民生活,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偷渡外逃问题。

广东群众偷渡外逃到港澳,是一个历史上长期没有解决的特殊问题。新中国建立之前,边防管理松懈,实际上有边无防,粤港澳三地居民自由出入。新中国建立后,国家于1951年3月15日设立边防线,加强管理。建国初的7年间,香港居民经常到广东寻找工作。后来,由于我们实行一系列“左”的政策,加上三年困难和十年“文化大革命”,人民生活没有得到应有的改善和提高,广东连续发生偷渡外逃到香港和澳门的事件。其中严重的有两次,一次是1962年,广东省共发生偷渡外逃117900多人次,逃出39700多人;一次是“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不久,出现了严重的偷渡外逃高潮。习仲勋到广东履职后,就遇到了这个棘手的老大难问题。

对这次新的偷渡外逃风,中共广东省委十分重视。1977年11月,韦国清、王首道等在向到广州视察工作的邓小平汇报工作时说,当前广东所面临的一个难题,就是靠近港澳边境地区偷渡风猖獗,边防部队防不胜防。邓小平当即指出:“这是我们的政策有问题,不是部队所能管得了的。” 邓小平强调要恢复过去行之有效的政策,发展经济,“逃港,主要是生活不好,差距太大”。他指示要认真清理农村政策和城市政策。这番话,是邓小平对当时中国社会深刻认识和反思的结果,是有远见卓识的。

1978年下半年,广东偷渡外逃又严重起来。7月初,习仲勋到地市县考察,就选择到逃港最严重的宝安县,他指出,制止群众性外逃的根本措施是发展经济,提高群众生活水平。为了尽快遏制偷渡外逃风潮,根据习仲勋指示,中共广东省委于9月发出制止偷渡外逃的紧急电报通知。10月14日至18日,全省反偷渡外逃座谈会在汕头市召开,提出必须切实加强对反偷渡外逃斗争的领导,积极搞好生产,发展经济,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同时要求严格边防管理,加强堵截工作。由于人心浮动,有人闻风铤而走险,偷渡外逃反而愈演愈烈。为此,11月下旬中共广东省委再次召开有关地、县委负责人紧急会议,并在边防地区组织了一次有近万名干部、民兵和驻军配合的反偷渡外逃统一行动,到12月偷渡外逃才有了较大幅度的下降。

1979年春节前后,粤港澳人员交流频繁,边防地区流传着“辛辛苦苦干一年,不如人家八分钱” ,“内地劳动1个月,不如香港干一天”的顺口溜。事实也是如此,1978年深圳农民人均年收入只有134元,而一河之隔的香港新界农民人均年收入却高达13000港币,相差达40多倍。再加上受海内外“边境开放”、“广东要放100万人去港”等谣言的影响,偷渡外逃在春节之后又一次出现高潮。

当时对抓住的外逃人员采取收容的办法。大批群众偷渡外逃,给收容工作也带来极大困难。是年1月至6月初,深圳收容站收容的人已超过10万人(包括港英当局1月至6月初遣送回的33000多人),比上年全年收容总数增加一倍。各收容站人满为患,生活设施无法适应,卫生条件极差,又值夏天,使人难以忍受,有的收容站还发生了没饭吃、饮水难、伤病者得不到及时医治的现象。这时,国家民政部副部长刘景范来深圳视察,看到收容站的这种情况,当即给宝安县提出意见,回到广州后又向习仲勋反映了收容站存在的问题。

习仲勋很重视,立即与有关人员研究偷渡外逃和收容站的问题。他愧疚地说:“我们自己的生活条件差,问题解决不了,怎么能把他们叫偷渡犯呢?这些人是外流不是外逃,是人民内部矛盾,不是敌我矛盾,不能把他们当做敌人,你们要把他们统统放走。不能只是抓人,要把我们内地建设好,让他们跑来我们这边才好。”对于他的意见,当时很多人不接受。习仲勋反复说明和引导,使大家在思想上取得了一致,实现了“偷渡问题不是敌我矛盾而是人民内部矛盾这一观念的转变,这对省委认清解决偷渡问题的正确途径,进行改革开放,繁荣边境经济,起到了很大的帮助作用”。

据齐心回忆,当时“有人反映习仲勋对反外逃不重视,实际上,他不是不重视外逃问题,而是反对以‘左’的方法处理外逃问题,认为把偷渡的人一律当成犯人对待,混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特别令他深思的是这种沿用以往‘左’的观点、方法和措施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外逃问题的,必须清理‘左’的遗毒,采取标本兼治的积极态度,从源头抓起,把经济搞上去,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外逃问题。”

习仲勋按照这样的原则和思路来处理偷渡外逃问题,也经过了一些曲折。按照他的指示,省革委会副主任黄静波前往深圳,贯彻落实反偷渡外逃的政策。经过黄静波反复做工作,深圳市才把收容站的人运走或放走。可是就在第二天,来自惠阳、东莞、宝安八十多个乡镇的七万群众听信谣传,误以为开放边境,纷纷涌向边境前沿,强冲边防。由于深圳市委事前做了准备,动员大批人员和边防部队一起全力进行劝阻和教育,事态才得以平息。这次偷渡外逃风潮,在香港引起强烈反响,港英当局动用军警堵截偷渡外逃者,并向我方施加舆论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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