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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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故的帕斯卡尔》
美国的“天涯海角”
河边柳思
回家吃饭好
子产之碑
兽纹长颈铜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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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柳思

王 莉

一湾小河,两岸垂柳。小河是工余饭后常去的地方,垂柳是去河边常看的景致。得闲时,或携友,或独行,在河边和柳儿共度一段美好时光,赏柳丝的婀娜多姿,看柳叶的鹅黃浓绿。特别是在月上柳梢头时,更喜欢独自在朦胧的月光下,慢慢地走,漫漫地想,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让无疆的思绪,如天上的云,悠悠来,悠悠去,又如飞扬的柳絮,散散漫漫,伴清风轻扬,随狂风劲舞。

千百年来,柳树一直是文人墨客的最爱。早在西周时期就有人在《诗经》里抒情:“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当天空中有了吹面不寒的杨柳风时,贺知章咏出了脍炙人口的“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春风路过西湖时,“苏堤春晓”里,柳丝轻歌曼舞,桃花笑脸相迎。柳叶泛黃时,渔洋山人坐在水面亭中感慨:“秋来何处最销魂?”如今“家家泉水,户户垂柳”的泉城依然是“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有雾霾无太阳的冬日,爱柳的朋友发来短信:“霜重柳憔悴,枝稀叶逐水。但等春雷响,风清柳枝翠。”

燕子归来的日子里,郊外会有“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的景致,却很少能听到“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的欢笑了。放学后的孩子们,不是在去培训班的路上,就是在去特长班的路上。

小河在朦胧的月光下闪着鳞光。望着两岸仿佛一夜之间种出来的高楼,在讲求速成的当下,不知哪个房间还有“闲坐小窗读周易”的情致?如果有,在PM2.5的笼罩下,是不是还能临窗看到“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当柳丝如历史老人的美髯在狂风中飞舞时,仿佛看到年逾六旬的左宗棠,为收复疆土抬棺西征。率将士一路进军,一路修桥筑路,沿途种植榆杨柳树,“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柳树是左宗棠的至爱,“士运穷时弥见节,柳枝到处可成荫。”在他的心中,柳树是意象,是寄托,更是一种精神标识。

爱柳的人中,更有一位姓柳、爱柳、植柳、人称“柳柳州”的柳宗元。诗云:“柳州柳刺史,种柳柳江边。”他任柳州刺史4 年,大力提倡植树造林,率众在柳江两岸广植柳树。撰文《种树郭橐驼传》警醒世人:万物都有自身生长的规律,顺其自然才能事半功倍,否则就会劳而无功,甚至适得其反。

远处飘过来《好日子》的歌声,蓦地想起“日子论”的柳传志。柳是联想集团的创始人。他说人有两种活法:一种是过日子,一种是奔日子。所谓过日子,就是舒舒服服把自己的小日子经营好。所谓奔日子,就是要有所追求。奔日子是树,不往上奔就是草。是做小草,还是做大树,这是一个问题。

朱自清老先生在满月的光里,沿着荷塘边曲折的小煤屑路走了一圈,便有了传世的《荷塘月色》。我辈才疏学浅,伴着月升月落,在小河边的柳荫里来来回回走了N多年,才有了这粗浅的“河边柳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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